霍娇说着说着眼泪都掉下来了:“阿耶,你不知道他那个哥哥多狠心,他根本就没想留他一条命。”
霍老板还是心疼女儿的,抱着霍娇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看不懂了,谢中丞,你可能有你的苦衷,但这件事做的的确不地道。”
谢衡之认错很诚恳:“阿耶说的是,都是我的错,今后绝不再犯。”
霍娇拼命给他使眼色让他出去,谢衡之看父女两也有话要说,便出去等她。
他一出去,霍老板就凶巴巴道:“你知道?就瞒着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霍娇含糊道:“我知道有段时日了。”
霍老板提高声调:“被骗了还不跑?喜欢他?”
霍娇可怜兮兮:“真的很喜欢呢。”
霍老板无奈道:“你个没骨气的丫头!”
霍娇委屈道:“他也很喜欢我,他特别喜欢我。我觉得如果哪天我不要他了,他随时就能想不开捅自己一刀……”
霍老板牙都酸掉了:“我勒个娘亲……”
父女两相视无言,霍老板最后只能嘱咐女儿“我就说这孩子性情大变,说句实在话,他这踏实性子,比原来那个强多了。但是一码归一码,他毕竟骗了你在先,这是人品问题,你不能轻易原谅他,不然他会看轻你,而且会一犯再犯。”
霍娇听进了:“阿耶说的有道理。”
话虽如此,晚上谢衡之叫上他一起吃饭,他就借口跑开了,显然是给小夫妻独处时间。
两人了了一头心事,在附近最大的酒楼吃了顿好的,又欣赏了中庭的花魁歌舞。吃饱喝足,想到还要跋涉半个京城,就有点不想动。
“附近找个客栈住一晚。”谢衡之提议。
“不太好吧,”霍娇说:“住这里,你明早去御史台就远了。”
谢衡之眸子动了动:“那一会儿再说吧。”
饭后,酒楼里的小鬟们四处走动,推销价格高昂的漂亮饮子和果点。
霍娇口干,见小娘子手里捧着一杯琉璃盏,心动不已:“这是什么呀,我要一杯。”
小鬟看了两人一眼:“夫人,这是酒楼里自制的果子酿,甜甜的,很好喝。”
谢衡之薄唇动了动,没开口。
霍娇没多想,要了一杯。
果酒果真甜如糖水,霍娇几口便喝完了,她还想要,谢衡之按住她:“你等等看再说。”
霍娇一下子喝得有点多,站起来都晃。谢衡之要拉她出去,她指着旁边的客房:“这个房间布置的好漂亮哦,我想住在这里。”
谢衡之弯腰把她扛起来:“不住这,走了。”
霍娇趴在他背上,锤他:“慕瓴是小气鬼,我要住这!”
她轻轻蹬腿,引人注目,甚至有人指指点点,这郎君好小气啊!
霍娇红着脸应声:“对啊!”
谢衡之冷笑看她:“是你自己说要住这,别后悔。”
他踢开一间客房,故意将霍娇丢在入口的圈椅上,那里连着隔壁房间的小榻。
谢衡之扶她坐上去,怕污言秽语脏了自己耳朵,退开几步去一旁倒茶水。
这酒楼中的客房与客栈不同,多是客人用来春风一度,因而布置的格外花哨。
霍娇头靠在墙上,奇怪的声音一下子窜进她耳中。
女子的叫声一阵惊呼,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啜泣。
她一惊,酒醒了大半,发现谢衡之远远坐着,正翘着长腿,边喝茶边看她乐子。
霍娇吞吞吐吐道:“房,房钱没付吧?”
谢衡之比了个数:“没付钱,让进来?”
这么贵?要卖好多本书,好多张纸啊!
霍娇心疼地左右为难,她环顾这间客房,房内挂满浅雪青色纱幔,中间一张茶床,远处靠墙摆了一张三面围屏的梨花木大床,床屏上挂着精致的工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