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洺被解了药,他只当是意玉受了冷待,所以按耐不住性子所致。
也不是多严重的事,站在她的身份上能理解,可恨又可怜罢。
在简单吓了一通之后,意玉不知是听他的话,还是被吓到还是幻灭。
只要在府里同薛洺见到,真的就一直都在躲着他了。
这种事传出去也不好听,就且压下了。
薛洺这时,自觉乐得清闲。
*
煌封这几日一直躲着意玉,生怕意玉报复他。
毕竟恶毒继母都是这样。
直至到了去杭州的日子。
不得不碰面了。
然而,这几日一直提心吊胆的他,发现意玉却根本没告状。
反而是塞了个包袱给他,说到了杭州,能用得到。
煌封很鄙夷这包袱,觉着粗笨又重,她懂什么?
但碍于父亲薛洺刀子一般的凌厉眼神,煌封最终抿抿唇,收下了这包袱。
临行前,马车已然备好。
“你为何不告状?告诉我父亲,我是个泼人热水的坏孩子。”
煌封这个小萝卜头,用一脸的大人模样,来到意玉的身前,才达到意玉的脖子那:“别假惺惺了。”
难道是意玉不知道谁下的药?
意玉其实一思索,就明了了是谁做的孽。
意玉低着头,只说了一句:“我只是不觉着薛洺的孩子本性会坏。”
“就算暂迷茫,也可以改好的呀。人生很长的,什么办法都有,都可以重来,只要坦然担责就成,我支持你。”
煌封的眼睛微微睁大。
他捏了捏意玉赠与他的背包,抿唇低头沉思片刻。
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女人虽心怀不轨,可却看得明白。
那盆热水,不是他放的。
石子是他打的,本意只想给这个抢了他娘位置的女人一点教训,让她疼几天,没伤到要害。
他也为了泄愤打他父亲了的,用了更大更多的石子,可父亲武功高,小石子被中途截拦,而后他挨了比石子更重的一顿打,现在屁股还痛。
他没想到那里有热水的,他知道发肤对女子有多重要的,父亲就经常为母亲搜罗些养发养肤的药膏。
论迹不论心,煌封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错事,可他一提到改,便心烦意乱,仿佛他要真的如何一般。
直到今日这女人告诉他,坦然担责又能怎么样?每个人都可以重新开始,她会支持他。
虚伪。
还什么以德报怨,给他塞包袱,他看就是为了在父亲面前端架子,装贤妻良母对他关心,实则里面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煌封晃了晃脑袋。
他看向手里意玉塞给他的包袱,冷嗤一声。
真不知道带这个累赘有什么用,里面能有什么东西?他又不是没钱,到了那再添置不行吗?
真是小家子气。
他把包袱扔在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