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衍成了状元,背信弃义的杜家却因为被老太太发现包藏祸心,直接打压断供,明州妄图吞下的庄子也被意玉收回。
他们在明州的豪奢生活成了泡影。
结果正好打听到杜衍中了状元。
这不,杜家拖家带口,就赖上了杜衍。
如今杜衍还在外任,不在京城。
九堂妹怀孕也不好奔波,所以留在京城,这不就被杜家给缠上了。
九堂妹见意玉来了,也就不藏着了,直接把杜家人做下的全部事都说了出来。
什么拿杜衍的月俸赏赐供养一大家子、不要脸地把主屋给抢了、借杜衍是御前红人宰相苗子,在外头摆谱欺男霸女、一堆族老压着九堂妹跪祠堂认祖归宗,都算轻的。
最不要脸的是,拿九堂妹的嫁妆去嚯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让她出钱办红白事。
九堂妹不给,杜家人就蹲在九堂妹屋子前哭哭啼啼说有了媳妇忘了娘,说她忘本。
杜家人还为了多拿钱,要把持杜衍,在杜衍外派不在府里的时候——
给杜衍塞了六个美娇娘,以此为由多了不知道多少支出,让九堂妹不得不拿嫁妆补贴。
但薛家早在嫁女儿的时候,便有明文规定,若子则不得纳妾,若女所嫁婿也则不得纳妾。
杜衍早早也立誓不会纳妾。
意玉听了这些,她眉头皱得紧紧,道:“这些人,单纯拿捏住你是薛府教养出身,拉不下脸面恶人对恶人。”
意玉几乎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做生意见过太多类似事情。
对付这种人,就得刀见刀,刃对刃,强权用强权压,无赖用破皮对付。
旋即,意玉指出问题:“我觉着妹妹性子高傲,但也并不迂腐,为何不遣人去薛府报信?是有难处不成?”
九堂妹掩面愤愤,眼眶泛红:
“意玉姐姐说得不假,我不是迂腐的人,你最了解妹妹我了。”
“我谴去薛府的人,不知为何,全部都杳无音信,仿佛是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爹娘的面都见不到。”
“也不知道是那股势力护着杜家人的,可恨。”
小姑子气得很,义愤填膺问:“那你为什么不同我说?”
九堂妹叹气:“我每次要同你讲,你不都被明玉大娘子给叫了去?”
“这家务事本来就难开口,我爹娘也都说万事别求人。我好不容易开口,你却次次都走,我以为是你走是在委婉拒绝,心气都没了,谁都不想说了。”
小姑子静默了,直悔。
她性子又直,哪想得到这么多。
意玉处理这种事太多了,她给了在场的姑娘们一个安心:
“管是谁的势力?小九妹妹你还怀着孕,别陪着他们折腾。”
“能安稳一时便安稳一时,先派私兵围住小九妹妹你的院子,不放进杜家的一个人来。我去叫信得过的稳婆医者来,让他们一直待到你生产,你就安心养胎,别动了胎气使得害了自己的身体。”
九堂妹狠狠点头。
意玉拍拍她的手,最后道:
“这家子事多如牛毛,我也不好劝离劝和,等杜衍回来了,看看他态度。如果他态度还是愚孝,没长记性,意玉姐姐拿你当自己人,说句狠心的,就得劝你和离,不要耽搁。”
现今和离二嫁的数不胜数,这好几任的妃嫔皇后都是和离二嫁的,皇帝的母亲也是二嫁。
甚至在这个子嗣为重的时代,带着孩子二嫁的妇人,虽说孩子不是亲生有被继父不喜的风险,但生过孩子的妇人会被人看作好生养。
和离二嫁,名声不会毁坏。
九堂妹到底是这种高门养出来的世家小姐,还年轻,见识得不算太多。
琴棋书画管账处理后宅阴司事,是能独当一面。
可对上杜家这种泼皮,还是能避则避,在羽翼未丰明显处于弱势时,扬长避短。
若是杜衍也是愚孝,和离为上上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