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身上连个红痕都没有。
她跪坐在地上。
痛苦席卷,她只能拍打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明明她把屋子死死围住,和铁桶一般的啊。
不可能有别人进来。
是她蠢,她蠢……
意玉的身子本来就弱。
她眼前黑了又黑,可却强撑着意志,把女儿交给莫离,求他好好查明白女儿的毒是谁下的。
她脸上全是落了又下的泪,可在交代问题的时候,却连声哽咽都没有。
莫离接过女儿。
莫离看着意玉的模样,声音放得特别温柔:“三日时间我查明,你好好休息。”
手中女儿的尸首轻了。
意玉呆坐了好久。
连回莫离话的速度,都缓慢了很多。
女儿走后的日子,支撑着意玉的那股朝气和拼劲一瞬间抽离了出去。
意玉活在半梦半醒的恍惚之中,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在哪里,自己是谁。
静静愣愣地盯着床榻上被一件件抽走的孩童衣裳。
床榻彻底冷了下来。
原先女儿带给她的温度,都没了。
这种境遇,让意玉的意识,总是处在极度清醒和困惑的边缘。
意玉彻底垮了下去。
薛洺是在当日夜里来的。
他把哭啼着要孩子、要找意玉索命的明玉安抚哄睡后,便立即来到了意玉的共和院。
意玉的共和院,在意玉的管辖下,一直是一派轻松祥和的模样。
可如今,却一个个都默不作声,连修剪得体的叶子,整齐的侧边都显得格外冷厉。
薛洺咨嗟。
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意玉的屋子里也静得出奇,白色的灯火清净冷然。
面前的女子,静静地坐在地上,半靠在床榻边,将半边脸都埋进床榻的锦被里,墨色的发丝全部散落了下去,紧紧贴着瘦弱苍白女子的脸。
发尾散散地拧在床榻上,也没去整理。
多半鬼气森森。
和桃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意玉,
毕竟这幅场面,谁不担心意玉会突然去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自从意玉提出和离后,薛洺就强势地塞了人去监视着意玉,每夜里他的人汇报。
都是在说意玉有了个捡来的女儿,她有多开心。
他听着也开心。
如今这幅任谁来了也不免沉默的场面,与意玉前些日子活泼的模样,天壤之别。
意玉听到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