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玉紧锣密鼓地寻着法子。
可公爹和三叔父都去试了。
没法子。
前朝郝辛等薛洺的势力也都在尽力,可这局势,似乎板上钉钉,朝着越来越坏的方向走了。
不论如何,圣上始终都不松口。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除了丞相针对,估摸着圣上也早早有了疑心。
平日里,“让圣上都忌惮”是个威名。
可如今,却成了催命符,成了命运的鹅卵石,看似是路,踩一脚,磕磕绊绊会滑倒。
八成,薛洺失踪,是被圣上刻意放纵。
风云飘摇,人心浮散。
最终只剩下意玉和几个愁眉苦脸的主心骨还在坚持。
他们最终给意玉出了个损招。
大着肚子去跪皇宫,去卖可怜,看看圣上会不会因此见她。
赌一赌,搏一搏。
可希望实在微小。
毕竟谁都能看明白现在的局势,连府里的丫头小厮都开始变卖家财,等着卷铺盖跑路。
意玉没有丝毫犹豫,就去了皇宫。
薛家有个在宫里做贵妃的姐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是因为看着意玉挺着肚子的模样太过可怜。
她帮着意玉,来到了圣上殿前。
不论会不会被问责,左右赌一把。
宫女内侍的嘴很严,没人把意玉擅闯皇宫的事传出去。
但丞相毕竟是这件事的主谋,自然而然知道了意玉去求的消息。
但他没放在心上,反而幸灾乐祸。
不觉着意玉一个弱女子能改变得了男人们的格局。
此时已然入夜,意玉便跪在那里,长久不起。
头越来越晕眩,只为了抓住那一点微弱的可能。
事实证明,确实有点机会,但口子太小了。
在意玉跪了两天两夜,都未进食喝水,即将晕过去之前。
戴幞头,穿圆领长袍的内侍,悠悠来到意玉跟前,使了个眼神,让身边人给意玉拿了个绣墩。
意玉虚虚扶着柱子。
内侍对谁都笑得乐呵:“哎呦,这不是薛将军的夫人吗?圣上这不是公事繁忙,这两日竟然都没发现夫人你。”
“这般虚弱了,不若就回去?”
意玉礼貌撑着身子,感谢内侍的好意。
内侍知道她是不可能走了。
叹口气,领着意玉进了内殿。
他提醒了句:“现在外面都变了天,没用了,没辙了。”
意玉脑子一震。
其实早早就明白了。
已经无力回天。
她咬着牙,再次感谢了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