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依旧摇头,如玉又问:“那市面上的胭脂都是什么制成的?”
沈夜眨了眨眼睛,只看着她,不言语。
如玉自己也反应过来了,他一个大男人,哪知道什么胭脂。
“罢了罢了,我自己想法子去。”
说着便要告辞,沈夜将人拦了:“才刚送上来一批新蟹,留下一道用。”
如玉甚爱吃蟹,沈夜知道后,时常派人往她家里送。
螃蟹性寒,食之常辅以黄酒,如玉席间浅酌了几杯,谈不上罪,只有些昏昏欲睡。
沈夜命人套了车,叫沈乙跟着把人送回去。
天色渐晚,马车驶进榆枝巷子的时候,如玉因喝了酒身上热,便掀开车帘子纳凉,眼睛漫无目的的四下打量,忽见一户人家角门打开,一个女子被踉踉跄跄的推了出来。
“哎呦,轻些”那女子柳腰聘婷,嗔嗔念念的抱怨。
门里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听不真切,如玉只看到挥舞赶人的粗壮胳膊,之后重重的关上了角门。
“切”女子不服气的啐了一口,“这是我应得的。”
说完,一瘸一拐的走了。
马车跟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如玉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油味儿。
她不由好奇:“那女子莫不是受了欺辱?”
沈乙知她的脾性,从甜饮铺子到工坊,收容了多少苦难女子,焉二姑娘便好做这“护花使者”,不过眼前这女人显然并不是她想的那般。
“姑娘还是别管这事儿,此女非良人。”
如玉倒也不是想管,只是好奇:“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认识她?”
沈乙忽然面色泛红,支支吾吾的道:“我才不认识,总之她不是好人。”
如玉顿时更感兴趣了,不依不饶非要刨根问底,沈乙被她问的没法子,只好说了:“她是那个地方的女子,方才要钱来的,想必是这家人招……咳咳,没有给够银钱。”
“招什么?”她才问出口,自己也明白了,“妓女?可你又怎知她是烟花女子,是来要钱的呢?”
“练武之人耳聪目明。”沈乙道,“方才那门里的人说叫她拿了银钱赶快走。”而且他们做护卫的,什么地方没去过,识人辨人的本事更是从小就学的。
如玉“唔”了一声,马车已驶到自家门前,她下车回家,话题就此打住。
若此时六子在的话,他就会认出,方才被那青楼女子要钱的人家不是旁人,正是安文正,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