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贺连泽呵止住她,“身为警察第一件事就是服从上级的安排,我没让你去!”
许湘都快急哭了:“可是……”
“相信宋忱,也相信警方。”他盯着屏幕上向宋忱靠近的人影,紧紧握住拳头,“我们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
*
坐在沙发上的人终于晕了过去。
莫修远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伸手把宋忱扶正,再次细细的端详他,面上愉悦的情绪明显。随后,他心情大好的哼着歌,漫步走到卧室里取出一盒物品,放到茶几上。自己则半跪在宋忱身前,抬手固定好他的头部,慢慢从铁盒中摸出一块锃亮的刀片。
他倒不急,慢条斯理的做着一切准备,另一只手却对昏迷的人的头发爱不释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发梢,然后手掌微微往上一压,露出了宋忱的额头以及发根。
莫修远瞄了眼他闭合的双目,抬手靠近。不过他的刀片还来不及贴上宋忱的头皮,门铃就猝然长响一阵。
他一顿,立刻收了东西匆匆到大门猫眼处一看。
门外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陌生男人,身着深色正装。
他没见过他。
恰在此时,莫修远的电话响起。只要让宋忱一听电话那头的声音,他就能辨识出她就是当时那个戴着眼镜的女生。
“莫、莫先生,画展用地那边的人刚刚打电话来了,说是、说是关于湛州这里的租地他们派了一个人来和你详谈……”
莫修远不耐:“租价不是谈好了吗?”
“不、不知道,他说好像是有其他事需要谈……”
他挂断电话,又瞧了眼外面站着的人,气的低声骂了句“怎么偏偏是现在”,折返回客厅,快速考虑之下最后不得不把宋忱扶进了自己卧室。紧接着他将房间门“咔哒”一声锁上,理了理衣襟便若无其事的来到玄关处,打开了门。
这次派来与他商谈的人他没有印象,问:“你是……?”
“我姓陆。”门口的人出示了他的名片,“尹先生他还在富源市,不方便过来,让我代理过来找你。”
陆和锦不动声色的瞟过屋内景象:“方便进去说吗?”
“好,请进。”他们在沙发上落座,莫修远问,“陆先生,尹先生让你过来是为了租地的租价吗?”
“不全是,”他余光留意着四方,“前段时间是不是有夫妻大闹了画展?”
莫修远宛如清楚了他此行的目的,说:“是他们无理取闹,应该是精神受到了什么刺激。你放心,我已经解决了,跟我没有关系,租地也不会被影响,让尹先生不用担心……”
他一句话将责任推脱的干净,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他并没有让陆和锦久留的意向。
在他们谈话间,卧室里久久没有动静。
可要是换做许湘他们,定然会察觉到其中异样——监控画面蓦地晃了一下。
房间外的人声继续,宋忱眼睫一动,兀的掀开了眼。
果然,他没听错,后来的人就是陆和锦。
宋忱从床上坐起身,捋了把额前碎发,视线定定的落在床头的铁盒子上。
他从一开始就对莫修远有所戒备,茶水并未真的喝下。他从头到尾都是伪装昏迷,自然明白莫修远的企图。
铁盒子里是清一色的刀片等锐利器物,他事先从中取出一片留作证据,随即下床先将房间观察了一番。
房外的交谈声还在继续,他动作十分小心,避免发出声响引来莫修远的注意。
这一看,倒是让他发现卧室内还隐藏着一扇门,就在内侧墙壁的角落。门把手磨损度较高,但未积灰,说明被经常使用。
宋忱仔仔细细探查出不会造成噪音后,握上门把手轻轻往下一压——门居然可以打开。
这扇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楼道,感应灯感应到他的存在,自动为他点亮了便于通行的明灯。
宋忱向楼道底下望去,心里似乎做出抉择。他拿出手机编辑消息让陆和锦再争取一些时间,便抬步踏入这个隐秘的空间。
楼梯大抵有三十多个台阶,他一直走到尽头,眼前才陡然宽阔亮堂起来。然而在他看清眼前之景的那一刹,宋忱周身血液都为之一凉,冻结在血管中。顿时被钉在了原地。
而另一边,陆和锦收到了消息后,面不改色的挑起一个话题。可不知道是否是他与莫修远的谈话时间太长,对方显然失去了耐心,话语里三番两次的透露出送客的意思。
他佯装未曾听懂,毫不识趣的继续:“……那你下一个举办画展的城市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