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独轮车停下,麻袋被三人合力抬下后,十分干脆的抛进了河里,中间甚至没有一丝的停顿。
就像是抛了一袋垃圾——
三人站在河边,就着清冷的月光,看着那麻袋一点点的沉下。
这一次,她们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留在岸边观察,可不能再出上回的纰漏。
必须确定秋岚珺死了才行。
麻袋沉入水中,秋岚珺拔了匕首破开麻袋,身形宛如一条美人鱼般在水底游动。
借着河底湍急的暗流,她在下游的某处冒了头,见四周左右无人,悄悄上岸。
远远望去,依稀能瞧见王妈妈三人立在岸边的身影。
秋岚珺冷冷一笑,转身走入夜色中。
趁着王妈妈三人还没回来,她先一步回了家里,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再去王妈妈和两个丫鬟房里走上一趟,金银首饰之类的细软财物自是不必为她们留下,一应卷了。
再将刚配好的药下在王妈妈和两个丫鬟的茶壶里,为了以防万一,便是米缸和面袋里也给洒上一些,免得出现漏网之鱼。
这药不致命,却能让她们生不如死。
忙活完这些,她才带着一包银子首饰,心满意足的离开村子,投身入漆黑的夜色里,开启她全新的人生。
王妈妈和两个丫鬟在河边等了许久,见人始终没有浮起来,知道这回算是办成了,这才高高兴兴的推着独轮车回家。
三人忙活这许久,又渴又累,一回屋里就各自倒了水猛灌一通。
解了渴的三人围坐一桌,商量着回京复命的事。
这没一会,王妈妈就觉得脸上像是有虫子在咬般又疼又痒,伸手去挠,却是越挠越痒,不一会脸上就挠出血来。
怪的很,挠出血来反而舒服了,手指像是不受控制般不断的挠着。
越挠越痒,越痒越挠。。。
两个丫鬟也是一样,细嫩的面皮上很快就没了好肉,身上挠不着的地方便在有角的桌椅上使劲蹭,蹭的皮开肉绽也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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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二十八年春。
通州府,三台县。
一座两进院子的后院东厢房外,下人们进进出出的,神色俱是慌乱。
“大夫还没来?”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杵着拐杖立在院里,朝身边的中年妇人问。
中年妇人忙道:“已经派人去催了,应当快到了。”中年妇人眉头紧锁着,目光时不时从那一盆盆端出的血水上掠过。
这时有个小丫头快步走来,朝二人道:“老夫人,夫人,大夫请来了。”
鲁夫人闻言面色一松,忙道:“快,快请进来。”
小丫头转身去了。
老太太扫了身边的儿媳一眼,面上泛着不满,“你好歹也是鲁家的主母,怎的像是不经事的小姑娘似的,让人看了笑话。”
鲁夫人干干的笑了两声,“母亲教训的是,是媳妇失态了。”说着她正了正身姿颜色,摆出主母的气度来,可眼里的慌乱却是一丝未减。
屋里喊叫声渐熄的,是她大儿媳,顶孝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