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刘氏将尾音拖的老长,凑身上前抓住秋远江的胳膊摇了摇。
她是正室大娘子,连小妾们的手段都给使了出来,可见她也是急了。
秋远江被她摇的头晕,“行了行了,我答应还不成?明儿我就去说。”
刘氏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好险才压住没在夫君面前失态。
次日。
秋远江早早来到伯府,伯爷在偏厅与之见面。
“你说什么?那孩子没了?”宋伯爷一脸惊讶,“原来想等翎儿这次回来就与你家商量成亲的,没成想,竟出了这样的事?”
秋远江做出一脸沉痛之色,“年前便遣了人去接,谁知那时便病了,一直没法成行,哪晓得,竟成了这样。”
说到这里,宋伯爷心里生出极度的不满。
那孩子小小年纪就被他们送走,当时说是去养病,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可谁成想,这一养,便是十几年,到头来,人都没了。
秋远江自动无视宋伯爷面上的不满之色,长叹一气道:“也是两个孩子没有缘分。不过下官家里还有一个女儿,翻年就及笄了。或许——”
不等秋远江说完,宋伯爷便打断他的话,沉着声道:“这事还得与我夫人商议一下,你且稍等。”说完便起身,拂袖而去。
秋远江待宋伯爷走远了,这才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子。
瞧伯爷那脸色,今日这事怕是成不了。
秋远江突然生出悔意来,实在是不该开这个口的。
可这话已然出口,便像是泼出去了水,收不回来的。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宋伯爷去而复返,一位打扮庄丽的妇人跟在宋伯爷身后,正是伯府主母,许氏。
秋远江赶忙起身见礼。
许氏一脸阴霾,瞧见秋远江便劈头问:“岚儿那丫头是怎么没的?”
秋远江面露尴尬,“是病,病死的。”
许氏冷哼,憋着一肚子火。
“既然她身子不好,为何不早些接到京里来治?你们秋家若是嫌麻烦,我们宋家也能帮着分担一二的。”
秋远江心里将刘氏给恨死了,要不是刘氏办事不力,哪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害他在宋伯爷夫妇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许氏说着眼眶便红了,“可怜我那阮妹妹,就这么一个女儿,也没能保住。”说着拿帕子擦了眼泪,随即又瞪向秋远江道:“说起来,我那阮妹妹当年嫁给你,算是你高攀了。我那阮妹妹可有嫌弃过你?你当时的六品官职,若非阮家相助,你能戴上那乌纱帽?”
秋远江的脸红成猪血状,喃喃不成语。
“谁成想,阮家一朝落难,你不帮衬一二也就罢了,还落进下石。”当时秋远江要休妻的事,除了她之外,知道的人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