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她身体变大后，声音也很洪亮，在房间里嗡嗡作响，回声不断，显然，这种声音也让她自己很羞耻，所以她盯着大刘的目光就更急迫了，“大刘，献祭船长需要自愿，我要你心甘情愿献祭我。”
大刘浑身是伤，被同伴搀扶的他身体摇摇欲坠，在察觉到慕容新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后，他本来就苍白的脸上，愈发没了血色。
唇齿颤抖着，那句“我愿意”，实在无法说出口。
他的确想过死，可，可他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去死。
慕容新月却不满意他的反应，愤怒道，“大刘，你不愿意吗？刚刚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她大吼的声音震耳欲聋，整个房子因为她的声音在颤抖。
其他人面面相觑，慕容新月的状况显然很不对劲，可对方太厉害了，他们不敢出声。
“新月，你能确定自己现在是船长吗？”旁边武力值不错的同伴委婉说道，“船长的力量你都能操控吗？包括爱丽丝邮轮的状态，你现在都知道吗？”
他这话让同伴连连点头，“是啊新月，就算要牺牲，也该牺牲地有意义，你说的献祭太离谱了。”
“新月，不是我们说，你也不能确定自己现在就是船长啊。”
“是啊，船长都是异种，我们人类真能当船长吗？”
这人未尽的话是：你如果真成了船长，那你还是人吗，你还会向着人类吗？
只是慕容新月此刻的状态明显失控，而且又很强悍，他们有自知之明，哪怕心里对此刻的慕容新月极为警惕，也尽量说话委婉，不敢惹怒对方。
“你们在质疑我？”慕容新月肥大的手掌朝其中一人扇去，气愤地大叫，“我牺牲自己救了你们的命，你们竟然质疑我？怎么，我变成这副样子是为了谁？你们是不是就因此觉着我是个怪物。你们每个人，是不是都在嘲笑我？”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同伴使出异能铁刺阻拦慕容新月带着凌厉劲风扫来的大巴掌。
房间太小，对于头卡在天花板上的慕容新月来说，行动实在受限，她的眼睛没能看到对方的铁刺。
铁刺扎进了她的手掌，疼痛刺激了她本就暴躁的神经。
瞧着手掌心里的血咕嘟咕嘟冒出来，她眼眶像充血了般通红，恶狠狠地盯着众人，“我为了大家付出那么多，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把我当怪物对待，我才不是怪物。你们，你们这些不知感恩的家伙，你们比怪物更可怕。”
“新月，你想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新月，你冷静点，我们才不可能把你当怪物，咱们都是人，你忘了咱们登船之前的誓言了吗，我们会誓死u辅助你完成任务。”
“新月，你为我们牺牲那么多，我们怎么能不知道。我们相信你，我们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你怎么不是怪物？”牡丹突然出声，“你就是怪物。”
慕容新月缓缓转动脑袋，垂下眼皮望向牡丹。
她的身体太过庞大了，显得屋子里这些人细不伶仃的，一点也不起眼，如同一只只小老鼠。
以至于直到此刻，慕容新月才彻底看清牡丹。
她铜铃一样的眼睛盯着牡丹，看到牡丹，就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她的情绪更加激动。
“你懂什么？你知道我为联盟付出了多少吗？你知道我牺牲了什么？是我带领大家一步步走到现在，我才不是怪物，我就算当上了船长，依旧是人，依旧会为我们人类做贡献。你个自私自利又无能的家伙，你才是怪物。”
众人惊愕地发现，随着慕容新月一句句怒吼，她的眼珠子凸出来了。
她那么大的两只眼珠子在朝外凸，画面过于惊恐，众人看了一眼后就连忙别开视线，生怕被慕容新月发现后，觉着他们把她当怪物看。
虽然，她现在这副样子的确是怪物。
“你找找镜子看看你这副模样，你就是怪物。”牡丹对上慕容新月这副模样，丝毫不惧，眼里只有嘲讽，“凌语，你当了多久的慕容新月？你是不是早就忘记自己原本的名字了？为人类奉献？你杀了那么多自己的同学和朋友，你踩着他们的尸骨变成慕容新月，怎么，你忘了？”
凌语？
连乔幽也惊讶地抬头。
她在牡丹的记忆里见过凌语，那是牡丹的同学，但最后对牡丹下刀，剥掉了牡丹的异骨植入在了自己身上。
几乎是立刻，乔幽就明白过来，慕容新月身上的光系异能是从牡丹身上挖的。
她盯着慕容新月，眼底幽沉一片。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当年有多普通？平凡的长相，平凡的异能，连每一门考试的分数都只是中等。”牡丹冷笑，“你身上那些异能，还有强大的精神力，都是从别人身上摘来，每一个被你摘掉异骨的人，他们的一辈子就全毁了。还有那些被你挖走精神力的人，一辈子都变成了个连自理能力也没有的痴傻呆子。”
当年凌语的异能是“愈合力快”，这个异能堪比鸡肋，因为只能用在她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