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至今膝下无子吧。”
“什么？”
话题转变的突然，裴勇一时间有些不明就里，他只顾着自己被陷害一事而糟心，来不及对这种无厘头的话作出反应。
他随口回道：“我有一个女儿……”
“确定是你亲生的？”
他有些愠怒：“当然！”
宋贤笑了一下，随手将扳指放下：“这不是裴大人的扳指。”
众人哗然。
赵承庸冷下脸，语气森寒：“先生何出此言？”
“这扳指又名玉香碟，换言之就是把玉石浸在麝香、黄连、雷公藤等药材熬成的热汤中，再加入各种名贵香料混成一坛香汤，浸泡数年使其药效和香味统统渗透进玉石里，之后再将其制成饰品。若是常年佩戴在身上便可使人不孕不育。”
“发明此物的是曾经大燕国的成祖皇帝的妃子——珍妃。后来，此物因祸乱后宫而被禁止消灭，成了失传技法。”
“不过，众人只知道此物能使女子不孕，却不知它其实对男子也有效果。这也是当年的成祖皇帝自珍妃诞下三公主之后再无所出的缘故。”
有人质疑：“既然是失传技法，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便要问中丞大人了。不过有一点可以明确的是，若此物真是裴大人所有，那这么些年他带在身上恐怕是生不出千金的。”
“当然，若有人不信，可以将此物拿去一闻便知。”
众人左顾右盼，虽然好奇却无人敢试。毕竟太监是断子绝孙的玩意儿，他不怕可他们可还指望着生几个大胖丫头小子承欢膝下呢。
裴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喊着：“请郎中来、请郎中来！”
局势扭转，宋贤盯着赵承庸眼底写满了恶劣。任他磨牙不忿，也必须叫来郎中给大伙儿一个交代。
赵承庸想借刀杀人干掉裴勇，可她偏不让他如意。
他脚踩两只船，也不怕站不稳一头跌进河里溺死。
辉日长公主也不需要这样一根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来稳固大厦，只有除掉赵承庸，她才能取代他的位置。
郎中三脚两步被人扯着领子送进议堂，接过扳指一闻说出了几味药材，正是刚刚宋贤提到的。也确实说明了这个扳指有致人不孕不育的功效。
裴勇大喜过望，一下子挺直了腰杆坐回椅子上。冷哼一声。
赵承庸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成拳，面上还要维持平静，只可惜眼中泛起的血丝出卖了他。
“看来是本官错怪裴大人了。”
话毕，他又把目光转向宋贤，略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还真是多亏了宋先生，不然本官就要白白冤枉了裴大人了。”
宋贤勾着嘴角不甘示弱，回视他：“中丞大人谬赞了。”
“来人！”他怒道：“将这不知悔改嫁祸朝廷命官的罪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那人挣扎求饶似乎欲说出些什么，可对上赵承庸警示的目光后却突然眼神灰败了下去，任血迹涂抹地砖被拖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赵承庸才深呼吸两下平静下来：“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此事便无需再议了，不如就此散会吧。”
众人起身告退，一个两个脚下生风，巴不得早点离开这赵疯子的屠宰场。
马车行进前，裴勇拦住了她，邀她府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