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一瞬间噤声,的确,如果乔向阳做出这种事情的话,有再多的人来劝她,她也是接受不了的……
不知道再说什么好,病房的气氛一瞬间陷入了沉寂,最终,夏夏被她一句冰冷的你先出去,我想静静给劝出了病房。
病房门阖上,就好像此刻她的心门一样,关上了,将那个名为厉景深的男人狠狠地从心里剜去以后,永远地关上了,再也接受不了男人进入……
夏夏出去以后一会,护士进来给她换了一次点滴,顾绵看着那细小的针管从自己的手背拔出来,再重新扎进自己的另一只手,不由地出神。
疼呢……
那么细小的一枚针管,都能给人带来疼痛,更别说,他做出的这么残忍的一件事……
顾绵呆呆地想着,不禁又落下泪来。
护士走后,她在床头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感到疲惫,才准备挪动着发疼的身体准备躺下休息会。
这时候,她发觉自己扎着针头的手背肿了,大概是护士扎针没扎准位置,回血了。
她艰难地挪动着身体,想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但是她一动,身体上的伤口就扯着疼,顾绵废了好大的劲,都挪不过身体去。
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下一秒,一只熟悉的大手伸来,按住了她那发肿挂着点滴的手背,然后那修长的手指利落地拔出了她那回血的针头。
这熟悉的男人气息……
顾绵的心狠狠一震,她望着来人,呆愣在那儿……
是他……
出事以后,到现在自己醒来,第一次见到他……
依旧是挺拔伟岸的身影,带着外边刮进来的寒气,他身上已经不是昨天那件正经的西装了,而是换成了黑色的大衣,敞开的大衣下,是雪白的紧身衬衫,除了满脸的胡茬之外,他看起来,依旧是那样高高在上的尊贵模样。
尤其,站在露进来的阳光窗边,就好像神邸,从天而降,那样耀眼……
只是,只是已经不属于她了……
再见到他,顾绵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刀割一般地疼。
两两相望,此刻唯余失望。
顾绵垂下脑袋,别过目光去,不想再看他,甚至,不想和他说一句话。
倒是他,在拔掉她的针管之后,他拉过椅子在她床边坐下,仔仔细细地观望起了她。
他的目光一直都是深邃灼热,顾绵一直都受不了他这样的注视。
以前是,现在也是……
顾绵勾起惨白的唇角,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她鼓起勇气,抬头对上他的双眼,轻轻道:“厉景深,我们离婚……”
那个吧字,还没从她的嘴里说出,就被他扑身而来的薄唇给狠狠堵住。
汹涌而来的他的热气,将她瞬间淹没,以前,这种气息让她沉沦,痴迷,但是现在,只会让她觉得心更加的疼……
顾绵不挣扎,也没有力气挣扎,任由着他吻着她,但是贴着他的俊脸的小脸上,滑落冰冷的泪……
泪水也沾到了他的俊脸上,男人深刻的五官,在感受到她的湿润之后,瞬间就抽搐了起来,然后,他松开她,转而咬上她的耳朵,在那个地方摩挲低喃:“别哭,宝贝,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