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看看吧。如果不是,再查别的线。”
穷奇没什么精神地躺在后坐上。
辛弥问:“怎么了?太热了吗?我再把空调开低点。”
“没事,就是看到好人,本能地感觉不适。”穷奇又手交叠的枕在脑后,“我在考虑跟酆都申请吃了史途的灵魂,你们觉得怎么样?毕竟这么恶心人也不多。”
“不行!”辛弥严辞拒绝,“吃那么恶心的东西会生病!”
穷奇笑了,生病是不会,但可能会让辛弥觉得他也变恶心了吧?这个小鹿精见识浅,平日也挺关心他,就不让他恶心了。反正他不吃,肯定也会有别的凶兽恶灵会吃,投胎是不用想了,怎么能被吃得少些痛苦,史途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不过人不是疯了吗?估计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了,还是史家父母想想更有用些。
衡幽晚上要去昱水桥招魂,封泽陪他一起,理由是自己一个人回去做饭没意思。
封泽要去,穷奇和辛弥自然就不用去了,两个人正常下班,各忙各的。
京市有一条誉河,河上有两座桥,昱水桥是其中之一。
天黑后,两个延楼梯下到河堤,衡幽画了阵,烧了康颖的生辰八字,开始招魂。但等了十分钟,连个鬼影都没有。
衡幽皱眉,“什么情况?我的阵画错了?”
“没有,是这里没有康颖的魂。”封泽淡定的说。
“为什么?”康母应该不会记错自己女儿死在哪儿吧?
封泽将他拉起来,“按她死亡的时间看,就算想投胎,也没那么快排得上,按理说是应该留在河里的。现在不在,只有一种可能,被人从河里放走了。”
衡幽眉心皱得更深了,也突然想明白了,“那吓死史途的十有八-九是康颖了,不然费那么大的事将康颖放走,图个什么呢?”
封泽同意衡幽的想法,伸手揉开了他的眉心,“现在只要找到是谁放走她的鬼魂的,就差不多可以结案了。”
衡幽点点头,“还是得问问康家,助康颖脱离这里,肯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如果不是关系特别好的人,不会愿意冒这个险。康家我今天去的时候留意过了,没有作法的痕迹,应该不是康颖的父母。”
“或许有得道的人路见不平,或许康颖有关系很好的朋友,都不好说。”封泽分析:“而且这个人动作应该很快,直接将康颖的魂带走了,不然酆都会有记录,史途被吓得鬼魂不全的问题也能直接找到源头。”
衡幽拿出手机,立刻给康母打了电话,没提招魂的事,只问康颖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闺蜜之类的。
康母也没多想,说康颖的确有两个好闺蜜,但是都去外地工作了,每年回来不了几回,对康颖的事了解的也不多,毕竟这事康颖也不好开口。倒是之前追求康颖的小伙子,经常过来看他们,给孩子买些吃的。每每看到他,他们就觉得康颖命苦,若再等几年遇到这个小伙子结婚,该有多好。
封泽凑到他耳边,让他问那个小伙子的住址。
衡幽被他的声音和洒在耳廓的呼吸弄得耳朵发热,躲开瞪了他一眼,才问了地址。
要到后,衡幽挂了电话,但还是防备的瞪着封泽。
封泽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率先往停车的地方走。
小伙叫曾明磊,今年二十九,据康母的描述,曾明磊个子高,长得帅,人也温柔,是个特别可靠的人。
敲开了曾明磊家的门,曾明磊黑眼圈很重,嘴唇干裂,目光涣散,看着不只疲惫那么简单。
衡幽鼻子动了动——香烛的味道。
再看曾明磊印堂发黑,人中发青,还有什么不确定的?
出示了证件,衡幽问:“是你把康颖从河里弄出来的吧?”
曾明磊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听说史途死了,是真的吗?”
衡幽看他又激动,又怕是白高兴一场的样子,也没绕圈子,“对,死了。”
曾明磊哈哈大笑,“死得好,死得好啊!”
衡幽淡淡的说:“那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曾明磊笑到最后咳了起来,捂着嘴请他们进门说。
进了门,衡幽就看到客厅里摆了个供桌,香还插在香炉里燃着,桌上的牌位赫然写着康颖的名字。
——还有什么可说的?真相已经很明显了。
曾明磊喝了半杯水才缓了过来,直接坐在地板上,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衡幽看着牌位,“你跟谁做的交换,把康颖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