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哪里搞来的药?”
“这是一位很有名的老中医开的药,药方都是家里祖传的,专门治疗咳疾的。”
沈沛荌说着话又去厨房拿了碗和勺子,把药汁倒出来。
苏棠闻着味道,直皱起眉头来。
沈沛荌看着她,嘴角就牵起一抹笑来,开口打趣,
“之前就听清姿说,自己母亲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喝药,现在看来,倒是真的。”
苏棠听她这样打趣也不恼,这几天这孩子一直憋着一股劲,她真担心她把自己憋坏了,现在见她还有心情打趣她,她放心多了。
“好好好,我喝。”
沈沛荌看着她拧着眉头把药一滴不漏的喝完,才从旁边纸袋里拿过一颗蜜饯给她。
“老字号家的,加蜜糖的。”
苏棠接过蜜饯放嘴里,蜜饯的甜味立刻在嘴里弥漫,消除了刚才药汁的苦味。
“这孩子,什么都和你说。”
沈沛荌笑了笑,“还有两天的药,苏姨可得老实喝,不然我要向清姿告状的。”
苏棠听闻佯装生气,却也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
“苏姨,您知道侦探社吗?”
“我也只听街坊说过几嘴,平时也是在报纸上看到过,怎么突然这样问?”
“没什么,突然在报纸上看到侦探社,记得以前上海是没有的。”
“以前是没有,一年前刚成立的,侦探社的探长周京煦确实是有本事的。破了很多案子。”
周京煦,周京煦,沈沛荌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上海侦探社说开就开,上面就这么轻易允许了?”
沈沛荌虽然离开上海好多年,但上海的一些规矩还是知道的。光前期各个方面的打点,还有人脉关系,就要狠狠剥一层皮。
更别提这诺大的一个侦探社说开就开,在上海的影响力还这么大,现在还公然发报和之前合作的报社解除关系,并澄清。这已经是明着和上面抗衡了。
这背后如果不是有庞大的家族势力支撑,根本不可能走起来。
“周京煦背后是周家,周家是上海的勋贵世家,家族关系根深蒂固,人人都想着巴结。光是他母亲的家族势力就足够让人望尘莫及,更别提他父亲了,手握军权。可以说,在上海没人敢动他。”
原来如此,周家,她那时就隐约听过,只是还小,并没有记在心上。
“你父亲的案子,如果周京煦插手要查,那肯定会查到的,放心吧。”
沈沛荌勉强笑了下,周京煦,他是真心想查清父亲的案子吗?
她不敢保证,她在心里打个问号?
回到房间,她把床底下的箱子拿出来,拉开拉链,最里面的夹层有一圈密实的线圈,被人从里面缝上,缝针的人用了特殊的缝合技巧,线头针脚严密,不懂行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她从桌上拿过剪刀,沿着线圈慢慢剪开,接着从里面拿出几张契约纸和一把钥匙。
箱子是父亲最后一次去美国看她交到她手里的,并嘱咐她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打开,可能从那时起,父亲就隐约知道了什么。
她把契约纸和钥匙放到桌上,接着往下摸,果然还有东西。
她拿出来,是一封已经发黄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