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荌依旧笑着问他:“周少爷这是在审问吗?”
“如果我说是呢?”
周京煦挑了挑眉,无所谓的轻笑了下,但他的眼神却冰冷的犹如一把冰锥,扎进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动弹不得。
“我和所有去那里的人一样,只为去送沈老板最后一程。”
她说完看着周京煦。语气轻松的仿佛是在回答今天吃了什么一样。
周京煦静静看了她一眼,随后拿起桌上放着的手套戴上。
“老板,结账。”
他拿出钱,又指了下沈沛荌面前的碗,“这碗也一起结了。”
离开前,他忽然弯下腰,双手撑在沈沛荌桌前。
沈沛荌抬头,两人的距离很近,近的她能看清他眼底的恶趣味。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开口说道,
“第一次见你也是在晚上,这次又是在跟踪我吗?”
他说完后认真看着沈沛荌,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表情变化。
但显然,他低估了面前这个姑娘!
沈沛荌听完他的话扑哧一下笑出来。
她打趣开口道:“周少爷一向都是这么自恋吗?”
周京煦皱眉,没回答,直起身转身走了。
“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还是早点回去吧!”
沈沛荌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收起,起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家的路上很顺利,但沈沛荌却没有一丝庆幸。
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她恐怕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回到房间,她把那张票据拿出来。然后从桌上放置的十几本书中抽出一本英文书。
她把书翻开,把票据夹进去。
那一页,零零散散的还有几张票据,有100股的,200股的,300股的,最多的是500股。
她每次去证券交易所也不敢买多,朱爷这人虽看着义气,每次她去买他看似都会提醒她。但实则生性多疑,一旦她买多了,他立马就会起疑。
她看着眼前这些票据,现在这些零零散散的凑起来,有一万两千股了。
她看着票据上印着沪善盐号的那个章,为什么她能一眼就发现田春来给她的票据是假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问题,就出在那章上!
印章是父亲当初亲自雕刻的。
当时她年岁小,抱着手里的娃娃跑到父亲书房,闹着让父亲陪她玩。
父亲当时手里正在雕刻这枚印章,只让她等一等,等手头忙完了就陪她。她哪里肯,生了气性,上去一把就把父亲手里的印章夺过来狠狠摔在地上。
就这样,印章上沪善盐号的号被她摔得最下面的那笔钩没了。
父亲捡起来之后,并没有责怪她,反而笑着说,这样挺好的,更有特色。
之后的沪西盐号,沪都盐号,沪荌盐号,沪庆盐号,号字最下面的钩都是没有的。
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也甚少有人注意到。
田春来拿着个假的来骗她,也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不过她倒是好奇,田春来这一万股是从哪里搞来的?
证券交易所是不可能给他这么多的,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她那位已经掌管盐号的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