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公子有章程,十鸢也就没继续请命,现在情势紧张,顾姐姐能去西北,晋王自然也能派人来燕云。
她们都清楚,一旦胥衍忱或者胥岸曈有人丧命,这天下该归属于谁就等?于有了?定论。
相较于除掉戚十堰,保护好公子才是要紧。
马车一路向北,梧州城和长安其实距离不远,反倒是和燕云城颇有一段距离。
这一路不太平,暗杀的人此起彼伏,前仆后继地涌上来。
十鸢冷静地拔出匕首,鲜血立时溅了?她一脸,十鸢看都没看倒了?一地的尸体,转身回到马车上,众人看向她的眼神隐约透着些许敬畏,她冷淡吩咐:
“继续赶路。”
有人勾住了?她的手,本来情绪淡淡的女子脸上倏然染了?些许绯红,她指尖轻颤了?一下,颇有点迷惘不解地转头,某人握住她有点凉的手,眉头一直未松,声音也有点堵:“回来。”
十鸢听话地坐了?回去。
一双手落入眼前人手中,暖意从手背传来,十鸢垂眸看去,是他拿暖婆子捂热了?手,如今又低头认真?地替她捂着手,外间又有风声响起,离梧州城越近,刺杀的人越多,几乎一刻都不能停歇。
十鸢还?没有坐稳,就想?起身,但被人拉住了?,胥衍忱掀起眼,和她对?视:
“别动。”
什么事都由得?她来处理,随行的侍卫难道是摆设么。
外间刀尖相撞声离得?越来越远,马车快速掠过?,风声也呼啸不停,十鸢自然知道是有人留下断后了?,她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安稳地坐下。
她衣袖上染了?点殷红,些许血腥味蔓延在马车内,没人在意这一点血腥味。
但胥衍忱蓦然想?起在女子第一次杀人还?会觉得?怔然,如今已然习以为常,脸色都不会变一下了?。
十鸢时刻注意外间的动静。
自那晚她说她有些怕火了?,胥衍忱没有再让她靠近一点火堆,连马车内照明的物件也换成了?夜明珠,平日暖手都要经过?他一遭。
但只要脱离暖源,她的手很?快会就变凉,其实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她担心胥衍忱会难受,还?认真?解释道:
“我不冷的。”
早从她在圣寨再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察觉不到冷热了?,浑身冰凉是蛊虫作用,她不可能只能享受人蛊带来的好处。
握住她的手一僵,他头也没抬,淡淡道:
“有必要。”
他说:“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这番话冷冷清清,仿佛没有藏着什么情绪,眉眼也依旧是温润如风,但十鸢还?是听出了?些许执拗的意味。
十鸢陡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双手仿佛终于被
捂热,但她和公子其实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假象罢了?。
十鸢轻轻地抿住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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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梧州成的一条必经峡谷处,早有人在这条路做好埋伏。
宋翎泉抱胸靠在一棵树上,他不如往日意气风发,一双眸眼冷冷地盯着峡谷处,等?待着来人经过?。
终于,在他看见两辆马车时,宋翎泉站了?起来,他抬起头,压低了?声音:
“准备——”
在马车驶入峡谷后,后方的树木陡然断裂,倒了?两排,两人合抱的树木拦住马车的退路,事故一出,众人立即意识到眼前峡谷有埋伏。
马车被人立刻勒马悬停,十鸢也钻出了?马车,她仰起头朝峡谷上看去。
不给?她们任何喘息的时间,滚石瞬间从峡谷上掉落,十鸢心跳声仿佛停了?一刹,她翻身而下,二话不说地踹向后面挡路的树木,数个?青年?合力都未必能抬得?起的树木被她一脚踢断,她急声道:
“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