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娘教导过,她们一行,最重要的就是隐藏好自己。
所以?,她刺杀的手段惯来?不高明。
能暗杀,她就绝对不会正面对敌。
能用?毒,她也就绝对不会用?刀。
她浑身上下皆藏着见血封喉的剧毒,所以?,满地的刺客死?得格外凄惨,只?有少数是被她一刀毙命,否则,都是七窍流血之状。
周时誉看清院中情况,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气。
十鸢还站在原处,胥衍忱没看向跪在他?面前的刺客,而是望向站在院子中的女子,他?喊她:
“十鸢,回来?了。”
十鸢蓦然一回神,她没空再去?想乱七八糟的,快步走到胥衍忱身边,她语气有些迟疑:“……公子。”
她明显察觉到,经此一事后,四周侍卫望向她的眼神变了。
虽然说之前也不曾有人轻视于她,但没见过她真正的能耐时,世人对女子总是有偏见的。
而如今,他?们望向她的眼神隐隐有些畏惧和敬佩。
十鸢分不清这些神色,她只?是心?底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翻涌,她忽然意识到——她当真走上了一条和前世不同?的路。
在某种?程度上,她有了立足于世的资本,她稍微有了些许能掌控自己命运的能力。
十鸢有些懵懂地意识到,当她有了叫人敬畏的能力时,世俗的偏见便不足以?妨碍她。
有人给她递上了一方?手帕,将她拉了回来?:
“擦擦脸。”
十鸢回神,她眨了眨眼,立刻接过手帕擦了擦脸,待看清手帕上的血迹时,她的脸皱成一团。
她没有洁癖,但也是个喜净的人。
如今这些人的鲜血染了她一身,她当
然会觉得难受。
胥衍忱轻叹了声,相?较于这些,他?更在意的是:“有没有受伤?”
前两日,十鸢颇有些心?不在焉,胥衍忱看在眼中,也不由得问出?声,待清楚她是在担忧会有刺客来?袭时,胥衍忱没有否认,他?只?是温声道,便是如此,他?也不可能是因畏惧而闭门不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会保护好公子的。”
她也的确如她所言,将他?保护得很好。
十鸢摇头。
他?们见到前人的凄惨死?状,便害怕起她的暗器,生怕一个不留神也步了后尘,出?手间有所顾虑,便也很难伤到她。
有人将尸体都拖了下去?,满地的鲜血也被清洗得干净。
唯独剩下的一个活口现在还不能言语。
周时誉没忍住问:“这是什么?毒?”
十鸢没有隐瞒:
“松麻散,会叫人浑身发麻两个时辰,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
周时誉背地里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顾婉余对他?的确是温柔,晴娘待他?也是有着同?僚之情,否则,便是不要他?的命,一剂松麻散也足够他?有苦难言。
刺客被带了下去?,审问一事有他?人接手,即使不问,对于他?们是谁派来?的,她们心?底其实也有答案。
周时誉郁闷地嘀咕:
“晴娘从何处搞来?的这么?多剧毒。”
十鸢没有说话?。
她难道要说,见血封喉的毒药其实不止是给敌人用?的?
她们时刻将毒药藏于身上,也是要防止自己会落入敌人,这个毒药会是她们保守秘密的最后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