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十鸢也不知道?许晚辞也被掳了出来。
在十鸢睡下的时候,戚府却是乱成了一团,许姑娘和陆姨娘双双被掳,在确认胥铭泽的安危后,戚十堰就领着人朝周时誉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在幽州城找了整整一夜,也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一夜间,他穿过大街小巷,最终在周时誉更换衣物的地方停下,小巷子深处凌乱地摆着夜行衣和两滩血迹。
戚十堰浑身寒意越来越重,他不愿去想那血迹从?何而?来。
夜深漫长,戚十堰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们?没有把她?还回来。
宋翎泉得了消息,也匆忙地从?府中赶来,他找到戚十堰时,天际已经泛白,他翻身下马,焦急地走近戚十堰:
“将军!”
在看?见戚十堰的那一刻,宋翎泉蓦然失声。
他何时见过戚十堰这么?狼狈的时候?
许久,宋翎泉才找回声音,他扫视一圈,没见到陆十鸢的身影,心里就已经有数了,他头一次没有觉得戚十堰先找陆十鸢有什么?不对。
和许晚辞相?较而?言,自是陆十鸢的处境更加危险。
对方掳走许晚辞只可能是一个目的——以此要挟王爷和将军。
但陆十鸢不同,她?没有那个分量,便?极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宋翎泉心底暗骂这一群人不讲武德,但他还是得拦住戚十堰:
“将军,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人,人肯定已经不在城内了。”
戚十堰伫立在原处,仿佛没有听见宋翎泉的话,宋翎泉看?不下去,低声道?:“将军府内还得你主持大局,难道?你放心将一切交给那个家伙么??”
他口中的那个家伙自然是胥铭泽。
自知晓胥铭泽将许晚辞藏起来数年,冷眼旁观戚十堰三?年来的煎熬时,宋翎泉心里对胥铭泽的不满直接达到了顶峰。
将军这三?年来变得越来越沉默,每年入长安述职时,他不信胥铭泽没看?在眼底。
但胥铭泽依旧把许晚辞的消息藏得严严实实。
再加上他那日又得知了林三惨死的真相?,宋翎泉忽然怀疑,他们?为了胥铭泽的霸业尽心尽力?,但胥铭泽真的有把他们?当人看?么??
戚十堰眸色终于有了波动,许久,他转身朝戚府走去,他声音冷冷传来:
“给燕云城传消息,让他们把人还回来。”
宋翎泉跟上他,不意外他会怀疑祁王,毕竟胥岸曈离得太远,想在幽州城内或者附近安插人手,也是有心无力?。
唯独祁王胥衍忱。
想到祁王,宋翎泉皱了皱眉,自那位小皇子年少时去了封地燕云后,长安城众人就再没见过他。
连三?年前的长安事?变,他都没有出现,论起行踪,这位祁王是最令人捉摸不定的。
宋翎泉有些迟疑低声:
“他要是不承认呢?”
戚十堰面?无表情,又仿佛如覆冰霜,他平静道?:“那就告诉他,没人拦得住王爷发疯。”
胥铭泽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个疯子。
久而?找不到许
晚辞,戚十堰一点都不怀疑,胥铭泽会下令提前开战。
到时,战火连天,尸横遍野,胥铭泽这个疯子不会在乎,但胥衍忱也不在乎么??
纵是立场不同,戚十堰也听说过燕云之地在祁王的管理下欣欣向荣一事?,既是如此,祁王怎么?可能不在乎他麾下衢州城的百姓。
宋翎泉得令,迅速上马离去。
戚十堰也翻身上马,他高坐马背上,回头望了一眼小巷深处,须臾,他收回视线,挥鞭骑马离开。
——陆十鸢,你千万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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