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轰鸣得更加激烈了,如同暴雨之夜的雷鸣。
阿拉贝拉,阿拉贝拉,阿拉贝拉……
她的名字像是一个魔咒,死死缠绕在他的心脏上,越缩越紧,勒出了一道道血痕和深可见骨的伤口。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要把手中的伞扔到地上,然后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把她全身都拆解开来?,塞进自己的肚子里。
随后他便听见她用一种柔软而朦胧的声?音喊道:
“……小喻?”
……
一根尖锐的、冰冷的棱刺穿透了他不合时?宜升起的冲动。
他忽然忍不住,便笑了起来?。
喻秋文。
又是喻秋文。又是季凌川。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该死的哥哥!
季景山很少会笑,尽管他觉得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无聊的笑话,但他依然很少将这种情绪表露在脸上。
那种忽然涌上的吞食的冲动一下就消解了,他意识到,即便这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谓转世,灵魂中洗不干净的东西依然会被保留下来?。
就像眼前这个忽然警觉起来?的女孩一样。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过只是个……低贱的第六区人而已。
而他的那位哥哥也?不过是个死在大?涨潮里的疯子罢了。
即便是耀眼如阿拉贝拉,他也?依然能将其?据为己有,能将她彻彻底底放入囚笼之中,又何?况只是个普通人?
这一次,他要将人连带着灵魂一起禁锢。
哪怕这个灵魂里带着令他厌烦、甚至是令他作呕的杂质。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一步步走到了夏年?的面前,垂下眼,看着这个不过二十岁的年?轻女孩。
她的眼睛里有警惕之色,她甚至后退了半步。
……何?必要这般警惕呢?
季景山知道自己的相?貌极其?出众,常常能在第一眼时?便轻易博得他人的好感,更别提他这张脸早就被大?众熟知。
若是按照常理来?考虑,夏年?与他根本就不认识,绝不可能在第一面时?便如此作态。
那么一切都就很清楚了。
她依然保留着身为阿拉贝拉的记忆,她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会做什么。
于是他连半句解释都不想?说,直接平静道:“跟我走。”
这不是邀约,更不是请求。
……
【卧槽!你?前任来?了!】
在喻寻那边哑火了好几个小时?的系统惊叫出声?。
夏年?:……是的,我的眼睛也?告诉我了。
她很烦,只想?把季景山摁进马桶里冲走。
她听见这家伙开口就是“跟我走”,没有任何?前因后果?,不打招呼,不自我介绍,跟礼貌两个字更是完全不沾边——
她简直要被气t?笑了。
于是她微笑着开口说道:“你?是谁?”
季景山微微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笑意来?:“我们还?需要来?这一套吗,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