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与不容置疑的力量。
“方才踏入此地时，我已大略浏览过你的成就。人工智能领域，我同样视其为未来互联网市场的蓝海。
然而，不容乐观的是，你的公司如今已步履维艰，距真正产出市场化产品尚有漫漫长途。
即便你们能克服重重困难，将产品推向市场，商业变现之路亦是荆棘满布。”
苏墨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击要害，“因此，我断言，若照此情形持续，你的公司将难以支撑过三个月的艰难岁月。”
张天向闻言，身子微微一震，呆坐在办公桌前，沉默良久。苏墨所言，字字珠玑，一针见血，甚至他对公司的了解程度，已超越张天向自身。
“你公司当前负债已达三千万之巨，可对？”苏墨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上个月，你公司实施降本增效策略，忍痛割舍十几位骨干员工，可对？”
“再上个月，十几位股东纷纷撤资，你放出风声欲出售公司，至今为止，唯我一人踏足此地，可对？”
苏墨的连串反问，如重锤击打在张天向的心头，令他几乎窒息。
“你开价五个亿，我无法满足。”苏墨的话语冷冽，顺手将茶杯置于茶几之上，杨阳与端木凯亦随之放下茶杯，这一动作，无形中给张天向增添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苏墨老师，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再商量，但五个亿已是我的底线，绝无虚报。”张天向急切地辩解道。
苏墨轻轻摆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的财务状况混乱不堪。”
此言一出，张天向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仿佛能感受到，苏墨的目光已将他穿透，连他今日所穿内衣的颜色都了如指掌。
“苏墨老师，此言何出？”张天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苏墨示意杨阳，杨阳随即递上平板：“我们的财务顾问与审计团队，根据你公司公示的信息，推断出你们的负债远不止三千万，实则高达八千万。而且，你们的盈利状况亦存在虚假，过去十二个月，公司月均净亏损高达一千万。”
苏墨站起身，目光如炬：“准确地说，我今日并非来购买公司，而是来拯救你于水火之中。”
“张总，你曾是互联网界的佼佼者，若能全身而退于天宇人工，你依然是业界的风云人物，号召力不减。但今日一过，你或将被历史遗忘。”
言罢，苏墨转身欲走。张天向深知苏墨所言非虚，天宇人工已至绝境，能有人收购，无异于救命稻草。
他猛地起身，一把拉住苏墨：“苏墨老师，三个亿！三个亿！这家公司倾注了我无数心血，我个人还背负着一个亿的债务。三个亿，已是我的极限。至于公司账目，协议一旦达成，我即刻奉上。”
苏墨冷笑一声，挥手拒绝：“三个亿？足够我另起炉灶，招兵买马，从头开始。看来你并不愿接受我的援手。”
张天向心急如焚：“两个亿！两个亿！就当交个朋友，再低就真的没办法了。”
苏墨闻言，这才重新落座。两个亿，在他的接受范围内。天宇人工的大模型价值不菲，至少值一个亿，加上公司设备，五千万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