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
“对，你自己。”
“这么多有所求里，全是关于你的家人，你的弟弟，媛姐，你难道没想过你自己吗？”
并非肖芙娘认为花媛现在的做法不对，而是想要最后提醒她一次，她的人生，本还有另一种可能。
“肖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于我而言，这是一条很好的路子。”
“我没和您说清楚，辛烜娶我，于他亦是有利，肖姨您或许不知，辛烜名义上是辛师爷的孩子，但这不过是挂名。
他是辛氏一族旁支的孩子，他父亲于他年幼时去世，母亲前几年亡故，原本他和白家小姐的第一次婚期就是那年定下了，因为服丧搁置了。
之后又逢那些年辛家管理不严，薄待了旁支这些孩子，被辛师爷瞧见，这才把他记到名下。
去年他未能考上秀才，已是让辛氏一族某些人说闲话了，这时候娶了我，对他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爹和辛师爷本就是同僚关系，经过去年请了肖芙娘来救辛老太太那一事，两家关系更是交好。
辛烜提出想娶她之时，更是被辛师爷大加赞扬，认为他慧眼识珠且能借此报恩。
这也是为什么，两家亲事能如此顺利的原因。
花辛两家对比下来，辛家是高门，但辛家不嫌弃花媛，反倒乐见其成，自然就能顺利推动。
肖芙娘有些惊讶，辛烜竟不是辛师爷与辛大夫人的亲子？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说和花媛谈婚论嫁的男子今年正值弱冠，而去年她在成府见过的那位辛小郎君不过十八九岁，她记得当初辛大夫人说那是她的长子。
就目前处境看来，先不说辛烜对花媛是否真心，哪怕只是假意，辛烜娶花媛，也是利大于弊的。
而若是真心……
肖芙娘打量了一眼对面成竹在胸的女子，那这一场，花媛更不会吃亏。
情之一事，自来就是无心者赢。
像是怕她不同意，花媛又开口了。
“肖姨，你刚刚问我的问题，我也有答案了，并非我不顾自己只顾家人。”
“这世道女子过于艰辛，但我若是嫁入辛家，于我而言好处多多，我与辛烜说过我从商一事，他对此很是推崇，连辛师爷和辛老太太都夸我秀外慧中，是个能干人。
于家人而言，我的家人能借此更踏上另一条路，有人庇护，这很好。我不是不为自己而活，而是我与他们双向奔赴，他们好了，我才能好。”
也是，肖芙娘想，这姑娘聪明着呢，连带着今天请她来，其实也不过是把心思过个明路，以后有需求更好张口。
说她打破常规，她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娘家，而不是先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
说她古板，她敢以终身大事为娘家筹谋，以身入局去赌一场。
这样的女子，在这样的时代，着实是出乎她的意料。
倏地，她脑中闪过一个人。
那人同她们一样，也是女子。
脑海中，突然生出来一个主意。
她看向她：“媛姐儿，你可想过，做出更大的成绩？”
“更大的成绩？”
“嗯，更大的成绩。”
“肖姨是说商场之上吗？辛烜与我说过，若是我喜欢开铺子，日后他可以申请，把族中的商铺放到我这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