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贝拉感觉自己接收了太多的爆炸消息,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
“所以,王后真是屋卡公主?”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这样身份的王后竟然统治了埃及近四十年!
“那妲伊战争……”她立刻就联想到了这件事。
埃及在先王之后便没有再发起过对外的战争,更多专注于内部的发展,这是众人的认知。
在王后听政二十年,埃及保持高速发展,在这个节点,上任法老提出了西征,以扬我埃及之国威。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曼苏拉想要从梅丽特手中夺回权的手段,当时的法老一派和神殿都表示了赞成。
于是法老曼苏拉亲政,带领埃及的五十万大军和最精锐的武器装备从底比斯出发。
经妲伊后,埃及元气大伤,周围几个国家趁机蚕食,连拿埃及十二城池。
这件事让当时朝堂上的法老一派被彻底清除,神殿大受打击,一蹶不振,阵亡的法老也成了埃及的罪人,他在底比斯的雕像被那些失去家人的平民们唾弃,咒骂。
诺芙特公主从王室除名,埃及子民无不拍手叫好。
“王后做出这种事,”尼贝拉握紧了拳,“那太可怕了。”
王后固然强势,但尼贝拉并不讨厌这人,她骨子里流淌着埃及人慕强的血液,欣赏所有强者,哪怕这个人是她的对手,试图迫害她。
但这有个大前提,对方不能伤害她的国家,以及她守护的埃及子民。
“大人为何告诉我这么多?”尼贝拉想,阿伊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敢告诉她,一旦她有其他心思,告诉王后,那简直就是通天之道,同时对阿伊来说,便是灭顶之灾。
伯伊看着她,露出真诚的笑容:“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我希望像你这样有能力的人是我的朋友,事实上,我们拥有同一个敌人。”
尼贝拉一愣,为官这么多年,见多了勾心斗角,突然有人对她这般真诚,竟然让她感觉到了些许不适应,同时也难以避免产生一些触动。
“此事法老已经知晓,”伯伊说:“我们预备在两日后,召集底比斯民众,揭穿王后的真面目,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是屋卡公主的身份,他觉得还不够。
尼贝拉沉默许久。
窗外太阳升起,阳光斜斜地撒进室内,伯伊的手搭在桌案上,细长的手指将莎草纸微微卷起,空气中有细小的灰尘在跳跃。
尼贝拉长叹一口气,低声说:“其实,我曾经不小心听到过一些东西。”
伯伊撩起眼皮看她。
“我先前不明白,但如果王后真是屋卡公主,那就说得通了,”她深吸一口气,眼底坚毅的光芒闪烁,
“一次王后审讯中和拉塔巴提过,曼苏拉法老西征的事情,当时拉塔巴说她疯了,骂她疯子,还说自己写了信在先王的墓里,告诉他这件悲痛的事情。”
之前她不明白王后为何要与这个死刑犯说这些,更何况妲伊的事情在埃及并不是什么秘密。
伯伊笑了笑,站起身说:“看来我们应该去一趟陵墓。”
他从不指望,这个来自屋卡的拉塔巴会告诉他全部真相,没想到今日的收获比想象中的还要惊人。
“我与大人同去!”尼贝拉跟着站起身。
“那是当然。”伯伊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所,外面等候的麦德查人队长连忙立正行礼:“阿伊大人,人都通知到了,现在训话吗?”
“不开了,”伯伊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因为走动而扬起的衣摆划出冷冽的弧度:“叫上全部人,跟我前去帝王谷。”
队长不知道发生了啥,但还是立刻说是,下去组织人手。
巴特跟在他身后,急走两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耳语:“陛下的鹰送了消息过来。”
伯伊微微偏头。
巴特将密信中累赘多余的内容提炼了一番,提取出重要的内容:“召集平民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神殿那边也已经知晓,还有诺芙特今天会回王宫。”
伯伊和拉赫里斯各自在为两日后的决战时刻做准备,召集平民,沟通神殿这些需要法老出面的事情,自是拉赫里斯去做。
“诺芙特怎么了?”伯伊问。
巴特愣了愣:“不知道,陛下就是这么提了一句。”
伯伊陷入沉思。
是自己的计划有什么纰漏?为什么突然提到诺芙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