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会上看到那个小孩儿的瞬间,沃特优越的记忆瞬间让他想起这个小孩儿当时就跟在他以为是阿伊大人灵魂的那人身边。
于是他当即把人扣下,将这事儿和瓦斯说了,瓦斯大惊失色:“你怎么不早点说。”
瓦斯心想,这不是怕是自己认错么。
陛下知道后,毫不犹豫就起身离开了宴席,留下一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贵族和富商。
从旅馆赶到港口约摸半个时辰,但他们骑乘的皆是上等的战马,只花了两炷香的时间便抵达了港口。
港口人来人往,各国的商人带着随从在人群中游走,搬运货物的马车几乎将道路完全堵死。
“法老尊驾,速速退开!”前面开路的亲卫一手握着缰绳,一手高举着法老亲卫队的制式佩刀。
行人还没听清说的什么,只看到一队狂奔而来的战马,立刻让开道路,但人是让开了,马拉着车没那么容易。
马车一着急用力拉扯缰绳,马儿却是受了惊,嘶鸣一声胡乱挣扎起来,一匹马乱了,其他的马也闹腾起来。
一时之间,码头人仰马翻,乱成一窝,本来就拥挤的码头这下彻底被堵死了。
拉赫里斯被强行逼停,眉心蹙起,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大船。
伯伊的船十分显眼,船帆舒展开,显露出浓墨重彩的船旗,独一无二的“伯”迎风摆动。
船要走了。
拉赫里斯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翻身下马。
“陛下,您要去哪里?”瓦斯大惊,忙不迭地跳下马,动作太急差点摔了,幸得后面的沃特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拉赫里斯侧眸,朝着路边的一个小孩儿微抬下巴:“把他扣下来。”
瓦斯匆忙看了眼,那小孩儿似乎是注意到他们在看自己,立刻把手背到身后,但他还是迟了一步,瓦斯和沃特都看到了——
那小孩儿手里拿着一把弹弓,口袋鼓鼓囊囊的,应该是装着不少小石头。
“是他打的马。”沃特明白过来。
亚历山大码头人多拥堵不是今天才有的,码头上接货的都是熟手,显然这场混乱是人为制造。
看到有侍卫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小孩儿捂着脸,怪叫一声掉头就跑,仗着个子小,跟泥鳅一样钻进了后面的建筑群中。
沃特安排过去的两个亲卫对视一眼,连忙追上去。
这边的瓦斯已经顾不得什么小孩儿不小孩儿的,用手费劲儿地拨开纷杂拥挤的人群,强行挤出一条道让拉赫里斯通过。
一众亲卫见状也纷纷上前帮忙,本来就挤得不行,他们这一群人上手,立刻有人不乐意地嚷嚷,别急了别急了。
还有人想要伸手推搡,亲卫左右为难,却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重量一轻,制式佩刀被人抽出,寒芒吞吐,对方动作快得他甚至都反应不过来。
拉赫里斯反手抽出刀,抵住闹事那人的脖子,森冷的刀锋贴着皮肤,隐隐泛起刺痛,本来还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暗金色的眼眸环视一圈,被他看到的人都默默后退一步,拉赫里斯挑唇,神色难辨地扯了扯唇角:“滚开。”
被刀架住的那人惊恐地举起手,不敢再动作,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刀面上。
拉赫里斯没有收刀入鞘,冷着脸,就这么提着刀往前走,所有人都下意识让开路,不敢招惹这个如同恶鬼的男人。
穿过码头时,伯伊的船已经驶出了海港。
“船走了。”瓦斯偷偷觑着陛下的脸色,“怎么办?”
拉赫里斯注视着那艘逐渐走远的船,似乎神明都在帮那个人,明明只是晚了这么几句话的时间,船就能开出去这么远。
船帆被海风灌满,顺着风,一目已是数十丈远。
“让海卫去追,”拉赫里斯面沉如水,暗金色的眼底似有暗流在涌动,“把船砸了都要把人带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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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之所及,年轻的法老冷沉着脸,较之从前的略显稚嫩,如今的拉赫里斯已经完全长开,言行举止间都透出成年男人的沉稳和情绪上的收而不发。
本就精致的五官在岁数的加持下,麦色的皮肤将本就硬朗的五官衬托得越发俊美。
“船长,你在看谁?”伊迪斯站在伯伊身边,见他一直举着望远镜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一个时辰前,船长突然发出消息,要求所有人返回,即可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