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生真的在车上度过了一整晚。
做戏就要做全套。
第二天，去买早餐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可他不知道自己病了。
霍铭生身体强悍，得过最多的就是精神病了，长这么大，他都没感冒过几次，上一次感冒还是在五年前。
看到闻遥时，霍铭生扯动了下唇角，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早餐。”
闻遥板着脸，说：“下次不要送来了，我可以自己买。”
霍铭生没回应，她说她的，反正他也不听，他就靠着门，歪着头看着她。
闻遥好像比他记忆里漂亮多了，这三年她恢复得很好。
气色好了，脸也红润了。
听说隔壁大婶说，她是个爱笑的姑娘。
可对自己，闻遥总是苦大仇深，像看仇人那般看着他。
其实当年，闻遥没能生个女儿，霍铭生是惋惜的。
他觉得女儿比儿子好太多了，但命运使然，天不遂人愿，老天爷就是爱捉弄人，他不要什么就来什么。
他要的，又偏不给。
比如女儿，又比如小时候的闻遥。
现在他想争一争面前这个闻遥，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面前的闻遥还说了句什么，霍铭生听不见，他的耳朵好像被闭塞住了，他只看见她的嘴巴在动，然后他就没了知觉。
闻遥慌张了，霍铭生竟然顺着门滑了下去。
他怎么……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是装的吗？
闻遥先是踢了踢他，男人没反应。
她又弯下身子，去戳了戳他。
指尖落在他的皮肤上，烫得吓人，闻遥瞬间缩回。
这是发烧了？
霍铭生怎么会生病呢？他身体不是很好吗？
这五年发生了什么，他什么时候这么憔悴了，只不过是在车上睡了一晚而已。
印象里，男人好像是生过一次病。
在她怀孕的时候，那时候，霍铭生为了哄她，天天给她做雪玫瑰，然后就病了，但没到昏倒的程度。
联想到过去，闻遥对着地上的男人稍微心软了一点。
总不能让他死在自己家门口吧，尽管他是个坏人，但他也是霍礼的爸爸。
闻遥请邻居老李来帮忙，给霍铭生拖到了房间里。
霍礼看到爸爸变成这样，泪水一下溢了出来。
他虽然聪明，可到底是小孩子，想法天真。
他哇哇大哭着问闻遥：“爸爸是不是在外面冻了一天，就……就病死了。”
闻遥赶紧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