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昌一路步伐快到，身后的高凌薇根本就跟不上。
他不敢停下来，怕自己停下来，就彻底不想走了。
理智告诉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留下来也已经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爷爷……”高凌薇一路小跑才追上。
她并不知道，高世昌与吴志鸿是什么关系，来之前，她只知道吴志鸿，是一个对于高世昌十分重要的人！
要不是这样，肯定不会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这里。
在此之前，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爷爷已经不再给人看病了。
“我没事。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情绪……”高世昌逐渐开始收敛自己的情绪，不想在孙女面前失态。
“没关系的……你若想哭，就哭出来好了。你又不是圣人，有自己的情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高凌薇一脸认真道。
其实这样的事情要是摊在自己身上，估计早就崩溃，而放声大哭了。
只是无法感同身受，也就没有什么情绪，最多就是遗憾，作为医者，没能挽救患者的命。
“不哭了……我已经看到过很多老伙计，一个个离开。早已经习惯了！人都有这一步……我估计也不会太远了。”高世昌摇了摇头道。
“您说什么呢？您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伤心归伤心，千万别胡思乱想……”高凌薇连忙道。
“这可不是什么胡思乱想。是对自己清楚的认识……也当作提前给你打的防疫针。”高世昌无奈笑了笑道。
“我才不听呢！”高凌薇直接捂住了耳朵。
高世昌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原地站了一两分钟，才开口问车子停着的方向。
高凌薇开始带路……
待上了车后，高世昌忽然间开口道：“你说，我是不是该跟刚才那小子谈一下？是今天合适呢，还是明天？”
“哪一天都不合适。”高凌薇发动了车子，缓缓行驶。
“什么意思？”高世昌问道。
他印象当中，自己的孙女绝对不是一个嫉妒心太重的人，眼下看到这样的医者，即便有矛盾，也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意思就是……人家不会答应。”高凌薇道。
“你怎么知道？”高世昌不禁问道。
“他亲口告诉我的……不论你开出什么诱人的条件，他都会拒绝。”高凌薇道。
“为什么？！”高世昌表示不理解。
“因为……他不想与我产生任何交集。”高凌薇也不打算藏着掖着。
“啊？”高世昌有些意外，还以为是什么正经的理由，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这也是他的原话！我可没有半点杜撰……”高凌薇微微耸了耸肩道。
“你跟他到底说了什么？”高世昌问道。
“没什么。我跟他道歉，然后说我依旧讨厌他……他说，讨厌没关系，今后反正没交集！我就说，您可能看上他了……”高凌薇大概复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