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了。”
霍守听这话语气顿时又和缓了很多，脸上也可见松愉：“你呢，吃没吃？”
“今天医馆里清闲，我早吃过了。”
“噢。”
霍守一时没话，想了想微低了些下巴，示意黄芪看麻袋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
黄芪打开麻袋，看见内里许多的草药，尚且还带着泥土，当是才挖起来不久的。
这时节里已然是适合进山挖药的时候了，先前在渝昌的时候还常有进山，回来同州，也便用不着他再进山，自有供应药材的商户。
不过见着这新鲜的药材，他依然很高兴：“哪里来的？”
“去了乡里，见了就顺道收了。”
黄芪翻了翻麻袋，笑道：“嗯，先前在渝昌可没白教你识草药，挖的都是些好药材。”
“不过你怎么拿过来了，给桃哥儿就好了，他会侍弄这些，何苦你还辛苦跑一趟。”
霍守闻言眉头一紧：“我乐意跑不行啊。他要什么大哥自会都给他，用不着我费心。”
“说的倒也不错。”黄芪扬起眉，趴在柜台上又问他：“怎么啦？是最近手头紧要换银钱么？”
“我再紧也没紧到这地步！”
霍守倏然站了起来：“你爱要不要，我回去了。”
“欸！”
黄芪看着话毕还真就大步而去的人，喊都喊不住，他眉头蹙起，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他看着柜台上的麻袋，正想着怎么处理时，刚才走的人竟又去而复返。
“怎么了？”
“近来已经在与城里的商户谈生意拿货了，等货齐备就要出门，年前会折返。”
黄芪闻声一动，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些，还是问道：“这回也是要去北域吗？”
“不到北域，这次到白云间就回来。”
黄芪点点头：“如此可以赶在年底前回来，在家里过年。”
“所以你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霍守走回柜台前头，忽而倾身向前，他看着黄芪疏忽睁大的眼睛，道：“是，我说这些就是要你知道我手头并不紧。做生意的人什么都可以缺，但至少不该缺钱。”
黄芪眉心微动，不等他开口，却先听到霍守道：
“所以我来，不为别的，就只是为了来找你。”
话毕，霍守退回去了些，他翘起嘴角，折身摆了摆手：“走了。”
这回才是真的走了。
黄芪愣愣的站在柜台里，后知后觉的捏紧了手，方才反应过来霍守的意思。
想到此，他心跳节奏乱了几分，耳根红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