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不由得轻眯起了眼眸,她语气些许嗔怪:“皇上如今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臣妾来时,可不见皇上这般仔细。”
褚青绾仿佛只听得懂这番话的表面意思,有些赧然地垂眸,白皙的脸上染了些许绯红。
胥砚恒轻摇头失笑:“你啊,惯是会捏酸吃醋,瑾嫔年龄轻,又是才入宫,你和她计较什么。”
愉妃都要笑不出来了。
瑾嫔年龄轻?瑾嫔替祖母守孝三年,是这次入宫妃嫔中年龄最大的一位,甚至和两年前那批入宫的妃嫔相较而言,都不算是年龄小。
仔细算下来,瑾嫔也只比她小了三岁罢了。
怎么就成了胥砚恒偏袒瑾嫔的理由?
愉妃没表露出这番情绪,她只是轻哼了声:“皇上还说自己不是偏心,看来臣妾当真是人老花黄了,才叫皇上不再有怜惜。”
胥砚恒轻啧了声,眉眼笑意不变:“阿玉仪态万千,是这宫中任何人都比拟不得的。”
他哄起人当真是信手捏来,当着众目睽睽下,他言明其余人都比不过愉妃,愉妃再是不高兴,也忍不住掀起了唇角。
愉妃轻嗔了他一眼:“皇上就会说些好听话哄臣妾。”
胥砚恒轻笑了声,他没承认这番指控。
褚青绾伸手拢了拢青丝,仿佛根本没听见胥砚恒和愉妃的对话,只是她偏偏选择了被胥砚恒牵住的那只手去拢青丝。
胥砚恒手中一空,他若无其事地朝女子看了一眼。
她依旧垂着眼眸,似柔情脉脉,也似是赧然,没人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唯独一人。
胥砚恒无意识地拨弄了一下腰间的平安穗。
众人一时不由得同情起瑾嫔,本来被皇上惦记也是一件好事,但如今在愉妃三言两语下,居然成了愉妃得宠的陪衬。
杜才人不觉得瑾嫔可怜,她心底最是不舒服,瑾嫔一来,众人都要忘了今日的主角。
杜才人对钟太医使了个眼色。
钟太医低头弯腰,打断了上面几位主子的对话:“皇上,杜才人身体并无大碍,会食不下咽,只是有孕时的反应。”
众人骤然回神,想起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此。
胥砚恒显然也是如此,他轻颔首:“如此便好。”
他朝钟太医看了眼,挑眉问:“你就是平日中替杜才人请平安脉的太医?”
钟太医没想到胥砚恒会问他这个问题,他攥了攥衣袖,才恭敬地垂首:“正是微臣。”
胥砚恒转头看向杜才人,他语气寻常地问:“你觉得他如何?”
听到胥砚恒的这两个问题,有人忍不住呼吸收紧了些许。
钟太医是太后亲自指来照顾她的,杜才人担心皇上会另派人手来照看她,忙忙道:“钟太医医术高明,嫔妾恳请皇上让钟太医负责照看嫔妾的这一胎。”
胥砚恒捻着杯盏,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要求,朕便依你。”
杜才人觉得胥砚恒好像话中有话,但胥砚恒答应她要求的欢喜很快冲散这点疑惑,她福身谢恩:“嫔妾谢过皇上。”
杜才人没事,众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