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胥砚恒微微皱了皱眉,将本来决定好的时间提前:“七日后。”
既然已经想好要去避暑,不如早点去,省得将人热出个好歹来。
话落,胥砚恒抬手摸了摸女子的脸,摸到了一手薄汗,再见殿内只摆了两个冰盆,他隐晦地皱了下眉:“热成这样,怎么不多摆两盆冰?”
褚青绾被他噎住,不由得斜瞥了他一眼:“皇上说得轻松,每月固定的份例只有那点冰,今日全用了,明日难道就硬受着?”
有人掐住了她后脖颈上的软肉,要被气笑了:“你管着宫权,还能叫自己缺了冰用?”
褚青绾有点不满,觉得胥砚恒说得好轻松:“您也不瞧瞧,这后宫多少双眼睛盯着嫔妾,就盼着嫔妾犯错呢,几位娘娘的冰块都是有定数的,您信不信,一旦嫔妾超了去,明儿个就有人告状到您跟前?”
这都是其次,主要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她超了份例,是不是该给上面几位娘娘也加份例?主位娘娘份例加了,底下妃嫔却是不变,她们心里会不会觉得失衡?
要是所有妃嫔都添份例,今年夏日拨出去的银钱就要增加个至少三成,褚青绾可不想落个奢靡无度的名声在身上。
胥砚恒也一时安静下来。
她规矩,难道他还要指责她不成?
“瑾婕妤这么公平公正?”
听见他的问话,女子轻抬起下颌,骄矜地望向他,眸中透彻也有野心,明媚得叫人移不开眼:“小不忍则乱大谋,嫔妾这是所图甚大。”
胥砚恒衣袖中手指不着痕迹地一动,他深深地望她一眼,许久,他才若无其事地轻哼:“热上两日,叫你说得仿佛是千难万险一样。”
褚青绾臊得脸红,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偏他长了一张嘴!
女子生恼,整个人倒是有神采起来,不似他才来时那副恹恹的模样,胥砚恒摸了摸她的脸,轻描淡写道:“玉琼苑的冰块日后走御前的份例,朕还不至于叫你在这方面受委屈。”
褚青绾不臊了,她仰起头,眸中笑吟吟地看向他:“皇上在心疼嫔妾?”
殿内静了一刹间,褚青绾和胥砚恒对上视线,他眸色平静而深远,叫褚青绾看不透,许久,只听见他轻飘飘的声音:“是,又如何?”
褚青绾顿住,眸中的笑意也化成愕然。
她以为胥砚恒会怼她,再不济也是说——瑾婕妤的脸皮日渐增厚。
独独没有想过胥砚恒会承认。
褚青绾很快回过神:“不如何,只是嫔妾会很欢喜。”
胥砚恒打破砂锅问到底:“有多欢喜?”
褚青绾轻轻地摇着圆扇,耳边乌丝被拂过的风吹起,挡住了她的眼眸,她说:“很欢喜,只比晋升主位的欢喜浅一点点。”
迟春和魏自明都被吓得一跳,额头都要冒出冷汗。
这话是能直接说出口的么?
将皇上的心意拿来和位份比较,甚至还没有比过位份,皇上真的不会动怒么?
胥砚恒倏然抬眸,二人隔空而望,视线接触的那一瞬间,胥砚恒才不轻不重地轻哼了声,他说:“过来。”
褚青绾一点也没有迟疑地靠近他,许是视线有了接触,又许是察觉到什么,褚青绾呼吸微不可查地轻了轻,这一刻殿内的热意也变成难以言说的燥意。
唇齿相交变得顺其自然,呼吸也格外灼热,喷洒在肌肤上时,让人忍不住浑身一颤,胥砚恒咬住了她的唇肉,一点点厮磨,水声在殿内响起,褚青绾眼眸轻微地颤了颤,呼吸逐渐急促。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殿内一片死寂时,胥砚恒松开了她,指腹擦过她唇肉,抹去了那一根银丝。
胥砚恒眸色晦暗地望向她,只比晋升主位的欢喜浅一点点吗?
能在她心里和三品主位相提并论,看来她的确是很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