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o慌了,心道难不成消息有误?
可转眼就让他看到绿植后的躺椅上伸出一双腿。
那明显是男人的腿,修长笔直,结实挺括,一条屈起一条平放,被黑色西裤包裹着,再往上是贺灼白天穿的墨绿色大衣,只不过脖子以上被绿植挡住了,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原来还没有下水。
小o鼻翼翕动两下,想着这样也好,一会儿如果成了自己不就能和他一起下去了吗?
他搓搓手心,将颈间的衣领扯散,一边在心底抱怨季庭屿怎么喜欢穿这么难看的衣服,一边将手臂上的枪套勒得更紧一些,手中握着提前备好的“药”。
放轻脚步走近绿植,每一脚都像踩在心上那样悸动,甚至能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让他连喉间都燥热起来,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掀开挡住男人上半身的绿植叶子。
“贺——”
第二字还没喊出来,脸上血色尽失。
这人不是贺灼。
季庭屿穿着贺灼的衣服躺在宽大的躺椅上,细白的指尖捏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摇晃,另一只手上转着把短刀,抬眼斜睨过去。
“就是你要勾引我老公啊?”
赝品看见真品,惊吓之余又羞愧无比,漂亮的双目一瞪就抬手颤巍巍地指向他:“季、季庭屿!你怎么在这儿!”
季庭屿没说话,手腕一停将短刀握紧。
月光下,刀锋闪出凄寒的冷光。
小o吓得双腿一哆嗦拔腿就跑,可转身之际头顶忽然闪过一阵寒风。
季庭屿刀锋一转,削掉了他一簇头发。
“原来是染的啊。”
还当真有和我一个色的老虎呢。
猫咪顿时没了兴趣,将手里那搓黄毛扔了。
小o感觉到头顶被吹得凉飕飕的,迟钝地抬手一摸,只摸到斑秃似的一块头皮。
他惊声尖叫起来,眼泪狂飙。
跌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逃窜,惊恐的双眼死死盯着躺椅上的季庭屿,惊魂还未定,又感觉到肩膀上有什么东西在“呼——呼——”地喘气,喘息粗重还伴着股热气。
像是野兽在自己头顶呼吸。
他又是一阵打抖,浑身冰凉如坠冰窟,不顾季庭屿还盯着自己,一动都不敢动了,哆哆嗦嗦地转头向后看去。
入目是两条灰白色的兽腿,绝不是正常动物能长出来的粗壮,他倒抽一口凉气,已被吓破了胆,视线麻木地往上攀爬,看到一双巨大的殷红色狼瞳高悬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早已不知看了多久。
“啊——”
小o扯着嗓子嘶声嚎叫,倒头栽进温泉。
极度的惊恐让他站立不住,溺水一般在温泉里胡乱扑腾,大声呼叫着救命,与刚才在竹屋后说季庭屿是宠物时的高傲相比简直难看至极。
狼王眼中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只觉荒谬可笑。
“你连与我对视一眼都不敢,又有什么资格拿自己和他相比?”
他还是不愿对omega动手,只扯了他的琼花耳坠,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到猫咪身边,温驯地匍匐在他脚边。
季庭屿酒喝完了,垂眼看着脚边的小狼,没忍住拿赤裸的脚尖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红色的眼睛我不喜欢,变回去。”
语气听着可刁蛮。
狼王勾起长吻,纵容地将眼睛变回冰蓝色,微微低下头蹭蹭他的小腿。
季庭屿剜他一眼:“烦你。”
烦完还是从躺椅上跳下来,骑到他脖子上。
狼王从鼻腔中喷出一股热气,昂首挺胸地驮着自己的爱人往出口走去。经过汤池旁时小o已经冷静下来,一声不吭地在温泉里浮着,生怕被那头狼发现这还有个人。
浮着时又耐不住心里的弯弯绕绕,悄悄打量狼背上那个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