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屿不太乐意贺灼这样洗它,老是躲,偷偷摸摸地往盆另一端游去。
泳姿还不太好看,就只会狗刨。
水面上小猫一脸严肃端庄无比,水面下四只爪子拼命划拉狼狈至极。
他还以为贺灼看不到,板着脸拽得那叫一个二五八万,其实贺灼忍笑忍得快把盆捏烂了。
“你什么样儿我没洗过,跑什么。”
抓着他一只小爪子把猫拽回来,托着毛屁股狠狠啃了一口。
“结婚两年了,偶像包袱还这么重。”
小猫臊得抬脚就踹他,但腿太短没踹到,悻悻地跳回水里,开始新一轮狗刨。
好不容易洗完了澡,季庭屿翻过水盆,变回人形,拿浴巾把自己擦干。
没有干净衣服能换,他就穿着贺灼刚脱下来的衬衫,往边上一萎就要睡。
贺灼把他揪起来,精准地找出左手虎口上的伤,举起来问:“怎么不包扎?”
季庭屿这才想起来,打了个哈欠说忘了。
“忘了?”贺灼隐隐发怒。
“这不是新伤,最少几个小时了,刚伤的时候你不知道包?”
季庭屿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躺他腿上优哉游哉地说:“不是我不想包,是药没多少了,前面还有断腿的呢,我这都是小伤,没什——”
“事”没说出来,他就被攥住手腕一把扯过去,一阵天旋地转后被掀翻了按趴在铺盖上,后腰以下“唰!”地一凉。
贺灼扒掉他裤子,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再清晰不过的响儿,火辣辣的痛感紧随其上,猫咪脑袋里一片空白,张着嘴巴,一脸茫然。
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腾地红透。
“你大爷的你揍我干什么!”
他瞬间炸毛,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想要反击,被贺灼无情镇压。
“这是第一回,你以后再敢把自己的伤不当伤,我见一次打你一次,不怕被我扇肿了穿不了裤子,你就尽管来。”
他话说得狠,手上力道也大,季庭屿听得心窝里发酸,心想我想了你一个月,你二话不说上来就打我一巴掌。
“就一个口子,你大惊小怪什么!”
“我大惊小怪?你忘了去年背上划那一刀让你进了手术室差点抢救不过来的事了吗?你还想我再签一次病危通知书,跪在手术室外求神拜佛地求你回来,对吗?”
他尾音咬得极重,却带着颤音,仿佛一想到那次意外,想到手术室外无望的等待,整个人就会变得脆弱不堪。
季庭屿消停了,低下头,用小耳朵蹭蹭他掌心。
“对不起,我第一时间是想要去包扎的,但没有药了,有个小孩儿被炸断了腿,我总不能和她抢,以后我们一起出任务吗,你提醒我就好了,我会注意的。”
季主任横的时候是真横,认起错来也绝不含糊。
贺灼扭过头,呼出一口气。
“打疼了?”
“没。就是有点响。”
贺灼怎么可能真打他,掌心落下去时是扣着的,最多被震一下,像挨蛰了似的暄起来一点,但是这样打响声会出奇得大,让人听得难堪。
“我给你涂点药。”
贺灼看着那小片红印,心疼得不行,非按着他给涂上层药膏。
季庭屿忍不住笑:“非打这一下,打完自己还心疼,口头教育不行吗。”
“我不罚你你会往心里去?睡一觉就忘了。”
说得也是,猫咪哑口无言。
“好啦,我知道错了,快让我起来,咱俩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