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黎蔚然主动开口认错，试图坦白从宽，但紧接着，夏未来的下一句就跟了上来。
“错哪儿了？”
“我……”
黎蔚然咬紧了下唇，开始回想自己的错处。
“我，我不该把坤哥当成好人……”
他想起了方才站在门外，听到妈妈调查到他和师坤的认识经历，居然是师坤做的局之后，整颗心都凉了。
他以为自己认识了一个可靠的大哥哥，沾沾自喜，对其言听计从，可师坤从一开始就只是把他当成饭票罢了。
想到这里，黎蔚然难受得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他不过才十五岁，就体会到了“被设计”和“被背叛”的滋味，双重的负面情绪向他袭来，几乎要将他压倒。
夏未来看见这样脆弱的儿子，心软得不行。
她轻轻环住了儿子，同时又揉了揉他的头发：“然然现在很难受是不是？妈妈知道，你很委屈。”
黎蔚然低垂着头，被妈妈熟悉的味道和体温包裹着，先前烦躁不安、生气又难受的情绪就这么得到了平复。
他深呼吸了几下，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好上一些了。
夏未来察觉到他的呼吸平稳了下来，就放开了他，替他整理了下乱糟糟的刘海，继而又盯着他：“还有呢？”
“还有……？”
这下黎蔚然确实是有点摸不到头脑了。
还有别的错吗？
他想了半天，又想起了一条：“我不该和他们在一起玩，天天……泡酒吧。”
“嗯，”夏未来接着道：“你错在明明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是对的，却偏偏还要去做违背自己本心的事。”
黎蔚然眼中浮起疑惑，夏未来继续循循善诱。
“十五岁的孩子该干什么？”
“上学。”
“二十岁的人呢？”
“嗯……在上大学，或者已经工作了。”
“那师坤他们每天做什么呢？”
黎蔚然沉默了。
“你看，”夏未来点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也不认可十五岁就去酒吧这件事，可你还是去了，问题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