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物造成的容器,需要的材质极为罕见,仅凭你一人怎么可能?收集到?如果是活物,那更加不可能?,不能?说话,没法呼吸,这分明就是个死?物了!”
“你造的容器到底是什么样的,快拿出来我?瞅瞅!”
阿方索却道:“那个东西既不能?算活物,也不算死?物,只是现在不好拿出来。”
千面?瞪眼:“你这是给我留了一道谜语么?”
阿方索笑了:“如果你想知道谜底,请务必活着看到它?。”
千面?愣了愣,不自在地别开目光,挠了挠脸道:“也不是很稀罕……”他的目光胡乱飘着,突然落在了桌上一物。
“这是什么?”千面?走到桌前,将桌上一本厚厚的书拿了起来。他翻开一看,书?页上空空荡荡,一个字也没有。唯有扉页上,画着一个女孩的肖像,黑发黑眸,五官灵动,左眼角一颗红痣娇俏而生动。
仔细一听,书?本中隐隐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
竟是一本精妙的机巧之书?。
“这是我?留给自己的。”阿方索说,“我?要确定,我?能?遇见她。”
哪怕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也必须确保自己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与?她相遇。
千面?狐疑:“你怎么确定,留下的那些指示是有用的?”
“我?演算了很多?年。”阿方索目光平静,“从与?她分别之后,我?就开始推算了。”
从她同他说的那些故事里找到蛛丝马迹,再一步步推演。
他知道,那从来不是童话,那是她经历过的人生。
“可是书?里什么也没有。”千面?越发不解。
阿方索说:“等?时机到了,书?里的内容就会显现。”
“你在书?里留下了什么?”千面?十分好奇。
阿方索默了默,他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在书?里留下了怎样的指示。那是他卑劣又不可告人的私心——他要赶在那个叫诺兰的男人之前遇见白薇。
如果可以,他应当杀了诺兰。
这样,她便不用总因那个人而伤心。
“没什么。”阿方索轻描淡写地说,“只是留下了一些线索,去她生活过的地方碰碰运气?。”
千面?不疑有他。
“好吧。”他说,“既然你都?准备好了,而且也不打?算改变主?意,那不如,我?们开始?”
临到这一刻,阿方索有了新的担忧:“千面?拥有上千张面?孔,怎样才能?让她认出我??”
但这个担忧或许多?余,在那个时间点,“她”未必是“她”。
“既然千人千面?,那么能?不能?让她看到我?本来的样子?”阿方索忽而灵光一闪,渴求地看向千面?,“无?论我?的样貌怎么变换,她都?能?看到我?原本的模样,能?办到吗?”
千面?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问题,这似乎有些棘手?,但他不忍阿方索失望:“我?试试。”
傍晚的夕阳温和又绵长,小楼里安静极了。
千面?垂头问:“你想好了?”
“想好了。”阿方索答。
阿方索以为,成为千面?应当要经历一番疼痛,但是没有,仿佛一场漫长的梦境过后,一切便结束了。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光,当他再度醒来,眼前已是陌生的街巷。
他坐了起来,微微松动筋骨,抬眼看向周边的世界。
“你是谁?”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我?这是在哪儿?”
他低头一看,一只黑色的怪鸟茫然地坐在一旁,似乎也和他一样,失去了记忆。
“不对啊,”黑鸟看了看自己的羽毛,目露不满,“黑糊糊的也太丑了,五彩斑斓、油光顺滑的才好看嘛。”
说罢,它?用力一憋,竟真将通身的羽毛变了颜色。下一瞬,它?已变成了只虎皮鹦鹉。
“嘿!”鹦鹉扭了扭圆滚滚的身躯,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