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
“爹爹!”
方庆遥双腿发软,身子晃了晃,方庆遥手在柜子上撑了一下,方才没有摔倒在地。
离得近的伙计赶忙上去搀扶。
阿笙也急忙赶过去。
“没,我没,没事……”
方庆遥摆了摆手,“我就,就是腿软。”
纵然许多大场面都算见过了,可当那两个东洋宪兵拿枪指着阿笙时,心脏还是险些骤停,到这会儿心脏甚至都还隐隐有抽疼感。
伙计们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又何尝不是?
那个叫佐佐木简直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喜怒无常的,前一秒能用鞭子甩人,后一秒又装出谦恭有礼的样子,戏台上变脸都没他这么变的,真怕他一个命令,把他们都给突突了。要真死在鬼子手中,那可真特么比窦娥还冤!
“爹爹,我扶您去坐会儿。”阿笙扶着爹爹往柜台后头走去,那儿放着一张方庆遥平日里坐的椅子。
“不忙,不忙。你先去瞧瞧阿贵,看看他要不要,最好是再请个大夫过来。”说着,方庆遥忍不住恨声道:“那东洋人也实在可恶,动不动便挥鞭打人!”
同众人一样记挂着方庆遥,阿贵忍着身上的疼,这会儿刚好走到柜台附近,“方叔,我不要紧。”
方庆遥皱起眉头,甚是不赞同地道:“衣衫都被血给染红了,还不要紧?你爹娘若是知晓了,不知道该多心疼。”同样是为人父母,这各种滋味他哪能不知晓?
阿笙点点头,“是啊,阿贵哥,我让人给您去请个大夫过来瞧一瞧吧。我听说街上有个别医馆亦是开了门的。”
“家里有止血的药,待会去后,我稍微……”
阿贵话尚未说话,阿笙温声打断道:“你此番,是因为长庆楼才,受的伤。”
句子一场,阿笙还是会说得有些忙,他转过头,对阿峰道:“阿峰,辛苦你跑一趟。只要有医馆大夫,肯,外出就诊。无论,大夫开价多少都,使得。”
阿贵忙着急地道:“掌柜的,万万不可!”哪里值得为他过多花费。
方庆遥出声道:“阿贵,你就莫要再推辞了。莫说你是为了长庆楼才受的伤,即便不是,以我们两家的交情,去街上花些钱,为你请个大夫亦是分内之事。“
阿贵也便只好接受方庆遥同阿笙父子两人的好意,“多谢方叔、掌柜的。”
一时半会儿的,阿笙估计也不会有客人上门了,吩咐其中一个伙计,扶阿贵进里头休息室休息。
阿贵起初拒绝,后来方庆遥同其他伙计也都纷纷游说,阿贵最后只得同意。
今日大家伙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惊吓,阿笙便吩咐大家也都先休息,待客人上门再说。
大家伙也便纷纷散去。
阿笙扶爹爹在椅子上坐下。
“阿笙,这一关咱们算是顺利过去了。可这往后,你有何打算?”
听那卢会长的意思,这佐佐木先生分明是看上了阿笙的厨艺了。不仅如此,大有“招安”阿笙,为他们东洋人效力的意思。
要他们为那般土匪效力,这同卖国求荣,认贼作父尤甚分别?
阿笙一怔,他垂下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