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怎么红了?温度太高?”
路铮鸣看了一眼空调,不过二十六七度,穿着衣服也不至于热。回头看见尹焰的表情,他就悟了:“不是吧?咱俩什么姿势都试过了,还能不好意思?”
尹焰把画架转过来,挡住他的视线:“就算是课堂范画,模特这么瞪着我,我也画不下去。”
“我这不是好久没看见你画画了嘛……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你给我改作业,还教我做三合油。”
“记得。那天很热,你拿了本挺沉的画册给我扇风,自己热出一身汗。”
“是吗?这我倒忘了,我只记得那时候你也出了不少汗。你本来就白,头发贴在脸和脖子上,显得更白了。那时候你的耳朵就和现在一样红,性感得要命……把画架挪一挪,我都看不见你了。”
尹焰挪回画架,画布依然空白。
“那时候你已经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对我就没有一点想法?”
路铮鸣想了想,诚实地回答:“光顾着看你画画,没反应过来。再说,你当时给我的感觉特干净,特严肃,可远观不可亵玩,我也不敢有什么想法……”
尹焰轻笑:“我的经历可不比你单纯。”
“所以说你真能装。”
路铮鸣放下一条腿,明晃晃地展示他那根精神抖擞的玩意。自打躺在沙发上,他就开始心猿意马。尹焰的目光落到哪里,哪里的皮肤就发热发痒,渴望一双抚摸的手。
尹焰早就看出来,路铮鸣的眼中写满了“操我”,而不是“画我”。
这根本不是正经的人体写生。
“脱了吧,尹老师。”路铮鸣色情地摸上自己的胸肌,“你下面都鼓起来了。”
“这么快就演不下去了?”
尹焰嘴上嘲笑路铮鸣,手却挪到领口,盯着他的眼睛,缓慢地解开第一个纽扣。他解了几个扣子,就开始解腰带,深色的布料随着动作摆动,胸膛若隐若现。
路铮鸣吞下口水,换了个更色情的姿势,单手撑着头,侧躺在沙发上,把身体正面都暴露出来。然而在定力的比试中,他从没胜利过。
等尹焰拉下裤子的拉链,他的呼吸就变了节奏。尹焰只把裤子褪下几厘米,拉链的缝隙间,露出一缕毛发。长裤又降下一寸,路铮鸣的眼睛几乎要跟着钻进去,他能看清整个毛丛的形状,和饱满的一小段。从颜色和鼓起的弧度,路铮鸣能肯定,尹焰和自己一样充血,他脑海里已经开始放映它从内裤中跳出来时的样子……
尹焰却抬起手,回去解衬衫的扣子。路铮鸣遗憾得差点叫出声。尹焰仿佛没看到,踱到画布后面,剩下的步骤在他视野外完成。
再回来时,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平静。路铮鸣看上去有点低落,和他的东西一起垂头丧气,手肘撑着懒洋洋的身体,像《创世纪》里的亚当。
“古希腊人推崇理性,他们认为巨大的阴茎象征着丑陋、愚蠢和野蛮,被文明所唾弃。古代的绘画和雕塑作品中,身材健美的成年男性总是长着一个和身材很不协调的儿童的阴茎,而且这些男性都没有割包皮。比如大卫,他是犹太人,按照犹太律法,男孩出生第八天就要实施割礼,而米开朗基罗的《大卫》的阴茎却是一种天然状态。抛开米开朗基罗的个人趣味——他本人也是同性恋,这样表现阴茎,可以让作品脱离色情……”
尹焰一本正经地讲起西方美术野史,严肃得像在报告厅上公开课,如果他身上穿着衣服,目光没有落在路铮鸣两腿之间的话。
路铮鸣心想,古希腊人听这种课也没法理性。他眼看着自己脱离文明,索性野蛮到底,光明正大地把手伸到下面,一边自慰,一边对尹焰行注目礼,试图目睹文明的崩塌。然而他变着花样挑逗,也没能阻止文明的进程,东西方艺术依旧在弗洛伊德的领域交融。再这么学术下去,腐败的事就做不出来了。
路铮鸣这么想着,站起来就要上演野蛮人入侵。
尹焰没有余力腐败。他一半精力用于胡扯,另一半用来捕捉灵感。他在画布上随手涂了几笔,不觉得自己在作画,因为此刻的气氛过于荒唐,像个低级的玩笑。他退开几步,眯着眼睛,像在审视作品。
路铮鸣又被他的假象迷惑,走过去,才发现他确实在开玩笑。
“你画的是什么玩意?”
“陌生吗?”尹焰交叉双臂,看着他笑。
整个画布只有一件东西画得具体,其余的地方都用松弛的线条带过。即使画得再潦草,路铮鸣也能看出来他画的是美术野史的主角,一根勃起的阴茎。它的形状也很熟悉,粗硕笔直,下面坠着充满积蓄的一团,包皮的长度恰到好处——不需要割那一刀,自然裸露的龟头圆润又饱满,顶端还有一道湿润的高光。
“别说,还挺像……”路铮鸣低头研究了一会儿,又看看尹焰,觉得不能让他再文明下去了,便皱着眉找茬,“不过你画得略嫌表面,对模特的理解还不够深刻,最好再来点……那叫什么来着?自己的主观感受。”
他憋着笑,装模作样地学尹焰讲课,双手却摸到尹焰的后背,一寸一寸地摸下去,一直摸到尾椎。尹焰斯文了半天的器官瞬间充血,膨胀,没羞没臊地站起来,顶着路铮鸣的小腹。
“路老师教教我,怎么深入理解?”
话音未落,他就按在椅子上。路铮鸣扣着他的后脑,把硬得发疼的东西塞进他嘴里:“那你得好好感受,仔细品味……”
尹焰闭上眼睛,果真开始品尝。他像个谦卑又好学的学生,按老师的吩咐细细地舔弄,不时停下来,回味刚才的体验。
给路铮鸣做口活是件吃力的事。路铮鸣总是让他用手握住外面的半根,很少让他整个吞下,也很少射在他嘴里,尽管尹焰很乐意咽下他的精液。路铮鸣愿意射在外面还有一个原因,浓稠的白色喷出来,浸湿他的长睫毛,漫过双唇,让他的脸染上自己的味道……这是种本能的征服欲,除此之外,就是被全然接受的踏实和满足。
就像此刻,尹焰没有借助双手,尽力控制咽喉的反射,伸出舌头照顾根部。那个表情让路铮鸣心里又疼又痒,浑身发飘,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压不住呻吟。
“怎么样?品出什么来了?”
“很热,很有生命力……想把它吃下去,让它在我身体里燃烧,给我活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