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受虐趣味,我不介意。”许刃眸子里划过一丝揶揄,凑近她的耳畔,轻声道:”我们可以试试,换一种相处模式。”
程池听出了他话语里某种色|情的味道。
她低头,再度拉起了他的手,他左手虽然已经拆掉了绷带,但是整个手臂却始终带着烫伤的痕迹,一片白,一片红,看上去略微有些狰狞,他习惯性地将整个手臂藏在袖子里,现在已经开始用右手写字。
她抿嘴,伸手理了理他的牛仔衣,说:“看过《呼啸山庄》吗?”
“你看过?”许刃反问。
程池的手从衣领边一路往上,落到了他的脖颈,下颌,伸手一捏,逼迫他微微张开嘴。
她俯身上前,与他双唇隔着咫尺的距离,喃喃道:“我最喜欢希刺克厉夫,他的爱就像狂风骤雨。”
“但我讨厌凯瑟琳。”她一口咬住了他的唇,用力,将他的下唇撕扯。
车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荣宠,阿谀,舞会,豪宅,漂亮的衣裙…”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略微的沙哑,抓紧了他左手手臂:“那些,都比不上许刃的一根手指头。”
她咬紧了,一字一顿说。
“我绝不背弃你!”
又是一声闷雷。
许刃突然按住了她的后脑,将她抵在车窗玻璃上,用力,将那一个吻,加深到了极致。
车窗之外,暴风骤雨倏忽而至-
天空迅速地黯淡了下来,磅礴的大雨中,程池和许刃牵着手跑进了小花园,站在屋檐下避雨,许刃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擦拭湿润的头发。
“你的衣服好硬啊!”程池打量了他内里的黑色工字背心,说:“用这个。”
许刃依她的话,正要脱衣服,程池狡黠一笑,说不用,随即直接掀开他的背心,将自己的脑袋钻了进去,脸贴在了他坚硬而灼热的腹肌之上。
许刃看着自己肚子上鼓出来的一个脑袋,不由得失笑,一边用背心给她擦头发,一边说:“小脑瓜子里都装了什么?”
“装了白花花的脑浆,血淋淋的脑仁。”程池将脑袋从他的衣服里探出来,牵起他的手摸到自己的左胸:“然后我这里,还插了一把刀。”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他冷硬的脸。
许刃垂眸,看着因为湿润,衣服紧贴胸脯的那一团柔软,隐隐约约还能见凸起的小果子。
“刀子插|在你的…”许刃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语言,该怎么形容那个美好的…
“插|在我的心上。”程池白了他一眼:“流氓。”
又是一道闪电。
许刃彻底震住了,耳边是惊雷之后,淅淅沥沥的大雨滂沱,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的母亲曾对他说的那句…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也许永远难以释怀的话。
她说,许刃,你是插|在我心头的一把刀。
“所以…”程池突然张开手臂,大力地抱紧了他的腰:“你的妈妈一定跟我一样,深爱着你。”
突然,身后传来了慵懒的掌声,稀稀疏疏,一下,接着一下。
程池猛然回头,一个长发的女人,穿着黑色镶银边的旗袍,站在回廊边上,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大雨,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手。
她的手雪白细长,脸色苍白,但是嘴唇却很红,有种妖冶的病态。
江依络捻了捻她银灰色的小坎肩,望着檐下雨落,说:“好感人呀!”
程池将许刃往身后拉了拉,疾言厉色对江依络说:“你要是敢告诉爸爸,我就…”
“亲爱的,你就怎么样?”江依络转过头,笑吟吟地看向程池。
“我就…”程池突然有些语滞,她没有可以威胁江依络的东西。
江依络迈着细碎的步子,风情万种地拉开了房门,进屋,拖长着语调兀自感叹:“年轻真好啊!”
年轻真好,可惜她年纪轻轻,却要像死人一般,埋葬在着沉闷而又燥热的坟墓里,不得喘息。
程池很慌,许刃却很淡定,手按了按她的肩膀,说:“她不会说的。”
“你怎么知道?”
许刃嘴角扬了扬,目光很深:“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