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被什么时候解开,叶深毫无知觉,火烫的吻贴上胸膛,他才发现,自己的上身已经完全赤裸,他们也是一样。
皮肤被滚烫的体温激起战栗,又被肉与肉的摩擦熨平。
叶深搂着一个人吻着,忽然又被拉进另一个怀抱,脊背撞上墙壁,承受着两个人的挤压。
一个声音说:“想你。”
另一个声音说:“做春梦都少不了你。”
一样的焦灼,一样的火烧火燎,叶深被亲得云里雾里,恍惚地想着,他们是怎么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何欲望来得如此汹涌,简直像被饥渴煎熬了十年。
殷于野把叶深的手扣在他身后,膝盖卡在他双腿之间,逼他挺胸接受何时的舔舐。
叶深仰头哼叫,像被浇满汽油,一吻落下,全身都被点燃。殷于野狠狠地吸住他的喉结,裹住那块滚动的骨头,牙齿撩过声带,又沿着动脉湿热地啃。
“小野,小野……”
他像一只野兽,叶深躲不掉,也推不开,轻微的恐慌混着欲望,变成一种醉酒般的晕眩。而胸前还有另一只兽,技巧娴熟,却毫不留情地折磨着他最敏感的两点。
叶深忽然生出一种极荒诞,又极色情的联想——快感随着他的吮吸,像某种他无法产生的液体,正在源源不断溢出。
他又开始呼唤何时。
回应他的只有更热烈的爱抚,殷于野湿湿地吻下来,含住他另一只乳头。两种截然不同的碾磨,像在暗中较劲,争相榨取他的呻吟。
这种时候,“轻点”和“不要”的作用截然相反,叶深哆嗦着求饶,只能换来更残忍的蹂躏。他无法想象,那片脆弱的皮肉,竟能被扯成那么荒淫的形状,又热又肿,仿佛能真的流出什么,否则他们为什么会乐此不疲地吮个没完?
他们确实吸出了想要的东西,那是叶深在极度销魂时,才发出的粘稠又脆弱的声音。他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虚软地倚在墙上,整个身体像泥一样下滑,只有一个地方硬得不像话。
“帮我……脱下来……”
叶深放弃了抵抗,准备把身体完全交给他们,可就在同时,他们放过了他。
“……小野?何时?”
何时给他披上外套,殷于野点亮一盏射灯,等他们的眼睛适应光亮,才把大灯打开。
“不急,”殷于野擦了擦他额上的汗水:“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很长,很长的时间……”何时重复着他的话。
两道目光灼灼地照进叶深的眼睛,他忽然就明白了这场莫名的纠缠,发乎欲望,又止于什么。尽管他们和他一样,衣衫凌乱,阴茎肿胀,显得毫无说服力。
叶深抬起双手,在那两张脸上摩挲,他想说的话无法用语言表达,只能用手指的力道写下它的分量。
“是啊,时间还有很长。”
末了,他抵着他们的额头说:“可是今天晚上,我想要很多。”
叶深最后一个走出浴室。
出来之前,他曾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的身体。除了些许白发,岁月对他还算温柔,并没有在他脸上凿出太深的痕迹。皮肤还是三十多岁的状态,不像年轻人那样紧绷,却也不松弛,一双眼睛依旧看不出年龄,从未因为阅历而显出世故和疲态。他抚摸着那道疤痕,这么多年,也没做手术去淡化,任它横亘在胸前,无声地提醒着他们曾经走过的弯路。
他又转过身去,检查自己的腰腿,刚发起了一场邀约,他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胜任,该怎么去满足他们饥饿的身体,和身体之外的……
“叶深,好了吗?”
他们没给他思考的时间,叶深只好出来。
何时摸了摸他的头发:“都干透了,你在做什么?”
“心理建设。”叶深笑了笑,目光越过他的身体,“小野呢?”
何时笑得有些诡秘。
走进卧室,叶深才发现他到底在笑什么,殷于野下半身藏在被子里,双手在身后忙碌着什么,看到他们进来,顿时羞红了脸。
“不是说等会儿再进来吗!”他抱怨着,悄悄把润滑剂塞到枕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