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收藏。”他也学会了叶深那套骗人的把戏。
“二级警司，”叶深俯身研究那套警服，“级别不低。”
“我的衔不算高的，那剧里还有个‘部长’呢……”殷于野兴致勃勃地介绍。
何时却从包里又找出一副手铐，直接铐住他，和叶深一起把他押回卧室。
“诶你们急什么，不是要玩制服……”殷于野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等不了了。”
他们把他的手挂在床头，多日的思念全化作汹涌的欲望，动作都有些粗暴。殷于野被撞得几乎要散架，反抗和呼喊全被死死压住，恍惚中只有一个念头：
哪里是纵欲过度，分明是禁欲过头。
想对一个人坦白，只需彻底沉入情欲，最原始的本能不会说谎；想要骗过一个人，同样只需把他拉入情欲，因为那种热烈的交互，会让他只专注这唯一的真实，忽略那些清醒的欺骗。
在那两人毫无缝隙的进攻下，殷于野再无精力分神，直到自己脸上也染满纵情之后的倦色。
他半天才缓过气，一点一点挪下床去清理，才发现那两人竟然睡熟了，一时有些费解。直到第二天，他才从何时口中得知，叶深正在给何欢写剧本。
殷于野捏着手里的银行卡，拇指在卡刃上蹭着，硌出一道凹痕。那里面装着他的片酬，远比演一部电影的收入高，足够抵掉那笔罚款。
可对他来说，这笔钱还是来迟了一步。
“不晚。”叶深把他的手掰开，“别忘了还有工人们的赔偿和抚慰金。”
“但这……”
殷于野想说帮助解决罚款已经是叶深的份外之事，没必要要帮高黎明做到这一步，但想到换成自己，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便没继续下去。只是他还有些私心，想留一部分钱给何时拍下一部电影。
正在犹豫间，何时突然开口：“一条人命值多少钱呢？”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
“所有补偿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多万。你去演一部电视剧，赚的钱就够买断几个人的一辈子。他写这种垃圾——”他时看了一眼叶深，后者包容地笑笑，并不介意，“至少也能买一条人命……”
何时有点激动，手指微微发抖。
垃圾也好，注水也好，至少能起到实实在在的作用，也能给一部分人带来快乐，虽然这种快乐对他来说，肤浅而庸俗。可他所谓的“艺术”，除了消耗各方面的资源，带来一些虚名之外，又能有什么价值？既无法提供愉悦，也谈不上有多深刻的思想，更不能创造巨额的利润，甚至不能给他自己带来任何快感……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困惑，人物和故事都和他一样迷茫。
他本意是劝殷于野不要计较，自己却陷入价值观危机。
埃及神话里，死神阿努比斯用天平衡量人的一生，这世间的事，又有没有一杆秤去称量？
幸运的人很早就明确一生的价值取向，不幸的人却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探求。如果这个问题能像性取向一样清晰，能像爱人那样明确，世上会不会少很多悲剧，多一些圆满？
他们把目光投向叶深，想从他那里获得解答，可叶深只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他无法回答。
所有人都深陷在自身的命运里，和无尽的迷惘缠斗，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时间，漫长的岁月或许可以给出些模糊的启示。
除此之外只能祈求，不要一生无解。
（作者又来这套_（:з）∠）_）故事里到处都是我的困惑，一边写，一边思考，可有些问题还是得不到解答。我和他们一样迷惘————我又想到了二手玫瑰“大哥你玩摇滚，你玩它有啥用啊”这乐队有毒……————写它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