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昂贵,倒了可惜”,林蓁耸耸肩,“反正养身子的,养我的也可以。”
“不过一次药,浪费不了什么”,时彦拿下林蓁手中药碗,“你若想补,叫大夫来诊脉开个适合你的方剂。”
林蓁咂咂嘴,药可真苦,见时彦神色淡然,看见自己喝药亦无动于衷,心里气愤压不住,走到他面前,一把攥住他的前襟,气道:“我就要天天喝你这个,强身健体!”
她小脸红扑扑气鼓鼓,可爱至极,时彦顺势搂她在怀中,想亲她脸颊一口,却被林蓁躲开。
“你怎么了,好像生气了?”
“你到底喝的什么药?你身体到底什么情况?”
心里有些发虚,林蓁察觉出什么?时彦仍然强撑,搂住她吻她的额角,林蓁被他箍住,挣脱不开。
“我身体什么情况,你夜夜体会,不知道吗?”
“那你喝什么药,故意把身体整得孱弱?”
“你在说什么呀?”
林蓁双手猛然夹住时彦下颚,看着他的眼眸正色道:“你喝的根本不是大夫开的方剂,你别说不知道,那我可要问药铺掌柜和你的长随。”
时彦不知林蓁如何知晓,但继续编下去林蓁真去问,全家都会知晓,时彦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央求道:“别和家里人说,好么。”
“是避子汤。”
林蓁讶异得合不拢嘴,以为他故意喝体虚的药方,再想不到是这个。
“为什么?那你以前喝的什么?”
话到这个份上没法再说谎话,而且这些事情并未影响林蓁什么,她应该会原谅自己,时彦心下谋算一番,和盘说了实话。
“你一心考女官,排卵期避孕也不是很准的,我喝避子汤万无一失。”
“我身体有没有问题你最清楚,但我想家人面前显得孱弱些,他们会格外体谅我,就像我们成亲,若不是父母考虑我身体,怕没这么顺利。”
“蓁蓁,为我保守秘密,好么?于我们两人都有好处。”
时彦手指卷着林蓁发梢,眼眸低垂,神情似做错事小孩忐忑等待大人的惩罚。
林蓁默默无言片刻,夹住时彦下颚的手滑落,滑到他的胸口,指尖轻轻点他:“这些不用骗我的,我又不会说出去。”
抬眸幽幽看过去,揣测地问:“还有什么骗我的,我不想你骗我。我们是夫妻,不该同心互信么?我会信你会帮你,你不信我么?”
“再没有了!”时彦心下松了口气,下次再有什么事需背着林蓁,得十万分小心。
“我怎会不信你?只不想你为这些琐事烦扰。”
“以后什么事情都告诉你”,时彦亲吻林蓁的唇,“但你得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
林蓁陪嫁和聘礼中有好几间铺子,当初与谢氏说给谢氏料理,银钱补贴家用,被谢氏拒绝,但林蓁和谢氏一起巡视了好几次毅勇侯府铺面田产,林蓁始终坚持这个想法,谢氏也就应下,想着等时隽娶妻时姝嫁人后,手头宽裕了再把钱还给林蓁。
林蓁实在没兴趣每天看各种账本,若不是时彦户部事情多,都想让他帮自己打理,婆母有兴趣亦擅长此事,为林蓁解了难,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若她这么一个毫无经验的人自己管理,说不得钱没挣到本还赔了出去。
虽和婆母说好,婆母继续管事儿,但林蓁亦不好完全撒手,隔几周还是和婆母一起去铺面看看。这日遇上月中铺面盘整,婆母叫上林蓁一起去看看。
两人刚到布庄,掌柜带着伙计正准备清点,铺面门口一阵马匹嘶叫声,众人往外看了一眼,竟是时隽。
时隽翻身下马,径直往铺面里走。
谢氏惊讶:“你不去当值,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上峰家眷得了急病,急需大量老参,让我回来问问。母亲,咱家药铺有没有,你带我去看看。”
“派个人捎个口信就是。”
“不行,这药有讲究,上峰给我的注意事项我还揣着呢。”
“我们现在就去药铺,病人急等!”
谢氏嘱咐了林蓁和掌柜几句,上了马车和时隽离去。林蓁心下怪异,看着马车离开后埋首继续和掌柜数布匹。
“公子好,要布料还是成衣?”店内伙计热情招呼。
身后脚步声轻缓,低沉清润男音耳畔响起。
“林蓁,你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