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金手指的加持,经验丰富的高主任给讲的课就浅显的多,简双原本还带了笔记本,可认真听了两节课后,她觉得有点浪费时间。
好在书包里还放了本师父给的医书,便一心二用起来。
高主任讲的过个耳朵,她会的,略过,不会的就停下来,在笔记本上记一笔,大多数心思则放在眼前的医书上。
她师父似乎发现她的“天分”后,觉得她是可造之材,对她有很高的期待,现在虽然被出差阻止了,但保不准回来后就要换一个新的学习计划。
高主任因为陈副厂长的交代,自然对简双多留一份心,发现了她的小动作,瞬间有点失望,还有点难办。
这学习不用心,自己怎么给她放水?明眼人一看就会觉得不对。
偏偏药厂建立、各方想往这塞工人的时候,陈副厂长可是打出了铁面无私的名号,现在药厂还没开工,培训算第一件大事了,这就要自己打自己的脸?
难道会是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他不肯死心,便点简双起来回答问题,见简双对答如流才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讲的这些她都知道,这就好,虽然如此自己也没准备加快进度,毕竟简双有底子,其他人可没有,自己要照顾大多数人的知识水准。
之后几天上课简双都这样,高主任私下找了她一趟,了解了她的水平就对简双光明正大开小差看别的书置若罔闻了。
他觉得自己和陈副厂长都低估了对方,这根本不是只学了几个月吧。
课后高主任甚至忍不住找人问了,知道简双这个知青家远在榕城,此前根本不可能和张素问搭上边,才不得不确认有些人就是天才,而天才就是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做到别人都做不到的事。
这根本不用走后门嘛。
然而高主任相信了简双的水平,其他同学却没有,反倒是她上课不用心、下课不复习明明白白摆在那里。
这天六点下课后,一个人没忍住,拦在了匆匆准备去食堂吃饭的简双面前。
“简双同志,这几天的晚自习你都没有参加。”
“啊?”简双有些懵逼的抬头,“你哪位呀?”
“我是咱们班临时选定的班长,我叫蔡志成。”来人用一种谴责的目光看着简双,“大家都很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学习机会,便是下了课也都愿意聚在一起学习,学校还为我们提供了非常好的条件,自习室的灯一直亮着,但只有你,一次都没参加。”
“你这样既是不融入集体,也是不尊重老师,不尊重县里领导召开此次培训的期待,你如果不愿意学习,为什么要参加,大可以把这名额给更愿意学习的人!”
简双:“……”
“等会儿!”她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你这样长篇大论的指责我,我都被你说懵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县里领导召开培训的意义是为了选出技术员,好确定种植基地名额吧。”
蔡志成一滞,就听简双接着笑眯眯道:“老师讲的我都会了,我总不能在这些基础知识上浪费时间,我师父是个大夫,她对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你、你简直狂妄自大,你看不起同学!!”
简双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蔡同学,话可不能这么说,培训班的同学有老有少,无论是基础还是生活习惯都不一样,各自掌握知识的进度也不一样,都是成年人了,自然知道怎么样对自己才是好的。”
“你这样不顾及其他人的想法,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人身上,才是对他们的不尊重,你如果不服气,不如等培训结束,咱们俩比比成绩,自然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你都没有测试过我的水平,就觉得我是在混日子?”
“蔡志成同志,伟人都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呀。”简双摇摇头,一副很失望的模样。
怼完蔡志成,就着他铁青的脸,简双去食堂美美的吃了一顿。
她没见过这个人,但她知道他的名字,奋斗大队找的外援嘛,把她压下去就行。
回到宿舍,打开门,见到几个室友都在,简双露出一抹惊讶。
因为之前这个点,她们都在自习室跟人讨论。
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几人笑了笑,有些尴尬,
“简、简双同志,我觉得你说的对,这对药材的了解要靠长期学习,临时抱佛脚是不行的。”
她们释放的友善,简双当然也不会拒绝,一边洗漱一边加入了聊天话题。
“那个蔡志成真的好讨厌,我觉得他对女生有偏见,之前他作为临时班长统计班上信息时还问我,为什么我们大队选的是我,说当大夫的都是男人。”
“是啊,之前老师让我们观察药材,我明明就排在他后面,结果他居然递给了旁边插队的男的,跟没看到我似的。”
“还有还有!简双同志你知道吗?我之前听到他跟那个骚扰你的李进宝聊
天,说你就只有脸能看,说你师父不像话,居然把家传的方子上交,说张家祖宗若知道,怕是要气的从地底下爬上来,骂你师父是不孝子孙!“像是怕简双不信,觉得自己挑拨,那个女生举手,“我敢发誓,我一个字都没改,他就是这么说的!”
简双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说她可以,骂她师父就不行。
“这人怎么这样啊?那些小红兵怎么没把他这个封建毒瘤给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