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知道那儿是暗门。
“宋医生。”
显然没注意到宋茴的惊讶,贺韵埋头检查她手臂的伤势,左翻右翻,眉头紧锁。
看起来很担心。
宋茴曾经深陷在她表现的情绪里过,虽然到现在还是不能辨明真假,但她又怎么可能再次被骗。
“忍着点。”
贺韵打开医疗箱。
里面有简单处理伤口的棉签和碘伏,宋茴的伤不深,就是摩擦破皮,消毒就行,但贺韵手抖的厉害,沾过碘伏的棉签在宋茴伤口上来回晃荡,始终没落下。
她说“忍着点”,但她好像比宋茴还要怕,仿佛疼的是她。
无奈,宋茴按住她的手腕,压着她把棉签按向伤口。
碘伏浸开的一瞬,贺韵“嘶”了声,像疼到了。
宋茴笑了,“受伤的是我又不是你。”
贺韵盯着那处伤口,慢慢的说:“担心你啊。”
“没事了。”
随意的擦拭了两下,宋茴就将贺韵的手推开。
她不想对贺韵心软,但她发现,这人总有办法让她忘掉眼下的场景,然后无可避免的产生波动。
不该如此。
宋茴单手给自己贴上棉片,她咬着包扎用的绷带,含糊不清的说:“每次碰到你都没什么好事,我是麻烦过你,但你不用成倍成倍的还给我吧。”
贺韵没说话,只握住她唇齿下方的绷带,轻轻的往外扯。
宋茴没搭理,右手和牙齿略一配合,划出漂亮的“8”字。
她手法很扎实,不需要人帮忙。
贺韵用食指碰触绷带的另一端,牵扯着,身体慢慢向宋茴倾斜。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坐在悬空的楼梯上,身侧是透明的玻璃,往外延伸,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和寂静的灯光。
换作平时,宋茴应该会挺享受这种氛围感的,但身边的人是贺韵……
她叹了口气,默默把包扎好的手臂搭在膝盖上。
觉得累。
“宋医生。”
贺韵压着声音反驳:“是可以有好事发生的,关键要看宋医生愿不愿意。”
听上去不是什么好建议。
宋茴无声假笑。
她甚至懒得问一句是什么好事。
贺韵没被宋茴的态度呵退,她弯弯小指,勾住宋茴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挑逗。
宋茴眉心微跳,张嘴就说点什么,就见贺韵贴向她的唇,逼迫她往后躲。
楼梯上的区间就那么大,多动一下就有掉下去的风险,宋茴只能尽量保持冷静。
“贺韵。”
她开口喊了名字,带点恼怒。
贺韵轻“嗯”了声,气息落在宋茴唇心。
她悠悠的,轻缓的,像在勾引:“宋医生,抬抬下巴就能亲到我,算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