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开春一定要自己种点蔬菜。
颂溪村的民风和氛围整体来说是很好的,从陆宁记事起,村子里哪家有大事小情,大家都会主动站出来,互相帮忙。
当然,像你家狗追了我家鸡,你家牛吃了我家的秧苗这些事经常发生,也会为了流向自家秧田里的水被私自拦截心生怨怼。
待到哪家办喜事,大家一聚拢,几句牢骚一发,你来我往的佯装骂上几句,便又恢复到往日的和谐。
陆宁从小在这里长大,高中时要住校,放假也都是回到这里。长辈们看着她长大,她又是乖巧懂事的孩子,谁能不喜欢呢。父母去世之后,大家对她的关心也就更多了。
当然,村子里也有她不喜欢的人,她只要无视就好了。
陆宁舀了些水,把锅洗干净,又加了些清水,把剥开的玉米放进去,盖上锅盖。
她走到灶前,拿起一根干树枝,准备折断了用来引火。正准备用力,忽见一只手伸过来,“我来吧”。
陆宁又想起他上次烧灶的场景,也不好打击他,只说她先把灶烧起来,后面他来添柴就好。
“没事,我来,慢慢学就会了”,陆宁不再勉强,主要是两个人一直拿着一根树枝挺奇怪的。
出乎意料,庄游顺利地把火燃起来了,又往里面添了两根木棒,比树枝要耐燃一些。
陆宁向他比了个大拇指。
玉米煮好之后,陆宁又淘了点米倒在锅里。
“煮玉米的水不用盛起来吗?”庄游发出疑问。
“不用啊,水是干净的,而且煮玉米的水有甜味,还很香,用来煮稀饭很好吃的”,陆宁用锅铲在锅里搅了几下,防止米粘在锅底被烧糊。
很快早餐就做好了,玉米摆在中间,一人一碗清粥。陆宁还从泡菜坛子里取了几个葱头,泡酸了之后用来配稀饭是最好。
葱头是她在村里买的,也有些人管它叫藠头,不过品种可能不太一样。怕老人家不收钱,她把钱放在凳子上就开跑。
庄游坐在对面,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稀饭。陆宁每次都会被他的手吸引,一个平平无奇的碗,在他手里仿佛一个精美的艺术品。
她看到他把碗放下,观察他接下来的动作,却感觉脸上有温热的触感。
庄游也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把手伸到人家脸上去了。可能是看到她脸上有一条黑黑的痕迹。
“那个……你脸上有点灰尘”,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用指腹把痕迹擦掉。
“哦,应该是柴灰飞到脸上了”,陆宁低头喝了一口稀饭,然后站起来,“我去洗把脸就好了”。
陆宁在卫生间浇水把脸洗干净,哪怕是冷水也没有把温度降下来,他的手指很柔软,擦的时候也很温柔。
关键是她刚刚才想起来,早上还没洗脸。
磨磨蹭蹭了好几分钟才下楼,目测他都快吃完了。大概是怕她回来一个人吃会有点尴尬,陆宁见他手里拿了根玉米,一点一点剥下来,再放进嘴里。
她不敢再看,短时间内看到他的手,她应该都会不自然。
“我能问一下,你先前说的“未婚妻”是什么情况吗”,不想气氛太尴尬,庄游开始找话题闲聊,同时也想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就是画展那天啊,听见有人在说庄少爷的未婚妻”,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陆宁实话实说。
庄游思考了一下,“你听到的应该是我大哥的未婚妻,令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