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番谦虚的话语,说的钱太太脸上笑容更甚。
“收下吧,一点辛苦钱,以后让你帮忙的地方多着呢。”
沈沛荌也不好在推脱,脸上无奈只得收下。
钱太太见她收下,知道这事她算是答应办了。眼神点一点旁边的陈妈妈。
陈妈妈又拿出一个箱子,当着面打开,她还有点犹豫,这箱子里的钱是太太抵押了顾老爷给她陪嫁的一间铺子才换来的,现在太太竟然要全部拿去买沪西盐号股票,她不敢想要是全部赔进去,太太可就一点退路就没了。可是太太现在着魔了,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听。
沈沛荌看着一箱子的钱,看向钱太太迟疑的问道,
“这么多钱?钱太太是打算买多少?”
钱太太今天穿了一件火红色的皮毛大衣,此刻靠在沙发上,衬的她的肤色越发红润,指甲点一下面前箱子,红唇轻启,语气轻狂,
“有多少我要多少!”
沈沛荌略作惊讶,重复了一遍,
“是有多少要多少吗?”
“对,苏老师,你尽管去买。有多少我收多少!”
“我明白了,钱太太放下心,这事我肯定帮您办好,就是毕竟这事情比较隐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说完眼神不经意的朝陈妈妈看过去,钱太太自己也知道她这话的意思。
“放心吧,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你说是吧,陈妈妈?”
陈妈妈看着她微拧过来的眼神,心里叫苦,
“是的,太太。”
沈沛荌拿着箱子,陈妈妈亲自送她出去,到门口后,陈妈妈端着一派庄严的语气,
“苏老师,我家太太信任你,还望你莫辜负了她!”
“我家太太是个单纯的,但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敢哄骗她,下场不是你能承担的!”
她眼神犀利,说出的话也是不客气,脸上全然是对她的不信任。
“陈妈妈,我知道了,您就送到这吧。”
沈沛荌非但没生气,反而还是那副柔弱模样,姿态谦卑,语气温婉纤弱,任人可欺。
陈妈妈看着她的样子,脸上也觉得臊的慌,她也不愿意这样欺负一个弱小姑娘,但为了自家太太只能狠下心。
夜幕降临,上海的市中心依旧歌舞升平,人潮涌动,一派繁华。歌舞厅最近新出的表演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观看,更有人不惜一掷千金,只为一睹舞女芳容。
而在上海郊区,却在进行着一桩秘密的交易。这里一到晚上,连个摆摊的都没有,挨家挨户的都闭门不出,路灯也早已经坏了多时无人修理,就连巡逻的平时也根本不会来这。
“这次要买多少?还是1000?”
说话的人叫田春来,是私下专门兜售股票的,他从中赚些差价,不是熟人介绍根本联系不上他。主要这两年上海抓的严,所以他们这些人行事都不敢光明正大。
他看着眼前裹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的女人,穿的粗布麻衣,说话嗓音粗哑,根本判断不清年龄,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佣人,出来替主人购买,只是前几次买的也不多,每次只买1000股,买的还是沪西盐号的。沪西盐号本来就一直在下跌,聪明的都知道根本不能买,不知道哪家主人这么蠢笨,偏几次就买这个盐号。
导致他一趟下来赚的根本不多,要不是熟人介绍的,他根本就不想来了,所以此刻见到眼前的女人也有些意兴阑珊的。
沈沛荌摇摇头,粗哑的嗓音开口说道,
“这次不买沪西盐号的。”
田春来搓着手,眼睛一亮,还当她是想通了,紧接着这女人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这次要买沪善盐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