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岁月中,她成为了摩罗夫人。
声名?、金钱、权势、爱情?,她都品尝过,但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痕迹。
这样的?人生于她而言,实在有些无趣。
直到有一天,她的?身体里多了一个生命。
她惊讶地感受着这个生命,就像发?现了一块新大?陆。
于是她迫切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裘德。
裘德曾是黑蝶一族的?执掌者,后?被族群驱逐,误打误撞来到了她身边。
他们?相互陪伴着走过了许多时光。他们?是彼此最信任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朋友。
她可以没有情?人,但不?能没有裘德。
裘德闻言,当即色变:“你必须杀死它,否则它会杀死你。”
蝶之一族的?诅咒她是知道的?,这个孩子会拼命地吸走她的?养分,它的?出生便意味着她的?衰亡。那一刻她隐约意识到,多年前的?那个预言已经开始转动?齿轮。
“我会的?。”她这样对裘德说,“但我想再和它相处一段时间。”
裘德从来不?忤逆她的?意思,但这一次是例外:“如果你做不?到,我会亲自杀死它。”
她觉得裘德小题大?做,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几?个月后?她根本狠不?下心来。
那个生命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她开始期待这个小东西?的?每一次律动?,满心欢喜地感受着它全心全意的?依赖。
为了不?让裘德伤害这个小生命,她连夜出逃。
当裘德满世界找她时,她正坐在壁炉前,和肚子里的?孩子说着悄悄话。
她听说裘德勃然大?怒,甚至造访了那位他万分鄙夷的?冯特大?公。
她轻轻地笑了。
她有些庆幸这是她独自孕育的?孩子,不?必有蝶族的?雄性伴侣为此丧命。
然而她又不?受控制地遗憾,如果她和裘德都只是普通人类该多好?,那么这会是另一个故事。
在蝶族,不?仅产子是诅咒,连爱情?也是。
裘德还是找到了她。
彼时她快要临盆,祈求地看着他:“帮帮我,帮我生下这个孩子。”她没有吞噬任何一个蝶族雄性,仅靠自己的?力量强撑着孕育了这个孩子,而此刻她已到了极限。她害怕如果她死在生产的?过程中,那么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她知道裘德不?会拒绝自己。
在裘德的?帮助下,她顺利地生下了孩子。
令她欣慰的?是,这个孩子是个人类,不?必背负蝶族的?诅咒。
她的?孩子应该比她幸福。
裘德提议,将这个人类孩子送到冯特大?公宅邸。她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有办法照顾好?孩子,但她还是找了诸般借口,拖延了一年才将孩子交给冯特大?公。
送走孩子的?那天,她崩溃大?哭。
裘德笨拙地安慰她。
冯特大?公没有限制她探望孩子的?次数,他甚至期待她常来,这样他们?就能时常见面。但大?公夫人显然不?这样想,那个女人厌恶她的?到来,总担心她要勾走冯特大?公的?魂。
裘德不满大公夫人跋扈的嘴脸,一度想拧下那女人的?脑袋。
然而她并没有将大?公夫人放在眼里,这个可怜的?女人也只有用这样低劣的手段来博取丈夫的注意。
此后?,她一年来探望孩子一次。
每次探望皆避开冯特大?公,她没有兴趣与这位昔日情?人虚与委蛇。剩下的?时间里,她在寻找延长生命的?方法。她想,至少她要陪伴孩子长大?成人。
那个冬天,她本要接走孩子,可是她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组织绊住了。为首的?自称守钟人,画着花里胡哨的?小丑妆,指责她延续生命的行为破坏了魔法的平衡。
“夫人,您不?能延续生命。”小丑说,“如今魔法凋零,要想维持平衡必须做出一些牺牲。”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冷冷地说。
小丑耸了耸肩:“夫人,您本在我们?的?狙杀名?单上。但庆幸的?是,您自己放弃了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