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德沉默了片刻:“她走了。”
手中?的琥珀项链顿时沉重起来。
“她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裘德继续说,“她说,小心守钟人。”
白薇一愣:“什么是守钟人?”
裘德摇头:“她没有说。”
直到?现在,白薇也没想明白摩罗夫人最后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白薇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楠木小妆奁,将琥珀项链放了进去。项链旁边,躺着莲夫人留给她的三枚骨钉。
她抬头看向梳妆镜。镜子里的女孩黑发黑眸,左眼角下那颗棕红色的小痣如血般鲜艳。
而此刻,女孩的表情有一丝茫然。
“在想什么?”诺兰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
白薇回神?,下意识捂住了敞开的楠木小妆奁。
自从诺兰知道?骨钉可以杀死地藏后,他便一直想摧毁这三枚骨钉。可是白薇不同意,莲夫人将东西交给她,绝不是让她销毁的。诺兰最终还是妥协了,但要求将骨钉存放在鸟居,查令街58号的塔楼在他看来就像纸片一样脆弱,唯有鸟居这个无人可入的独立空间能让他稍稍放心。
诺兰本没有注意梳妆台上的骨钉,见她突然紧张,反倒多看了一眼:“我不动你的骨钉。”
白薇讪讪地收回了手。
诺兰从妆奁中?拿出那条琥珀项链,拇指擦过?琥珀的光面:“在想摩罗夫人的话?”
“你知道?什么是守钟人么?”白薇仰头看他。
诺兰想起了扮作小丑的黑魔法师,那个小丑隐在暗处窥探着白薇,他的脸上恰恰烙着一个时钟图腾。
“我不知道?。”诺兰却道?,“这个世上有许多未知生物?,我也不了解。”在弄清楚原委前,他不打?算多谈小丑的事?情,毕竟那个黑魔法师与?路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白薇最是重感情。
诺兰不动声色地将琥珀项链放回妆奁。他看着镜子里颈项婉转的女孩,若有所思。
“素了些。”他从后背环住她,摩挲着她的锁骨,“这里缺了一条项链。”
这样美?的颈项与?锁骨,值得世界上最昂贵的珠宝。
白薇皱着眉头反对:“我不需要项链。格斗的时候项链碍事?得很?,如果对手抓住了链子,下一秒就能把我的脖子拧断。”
“这个你放心。”诺兰认真地说,“我给你准备的东西,绝不会削弱你。”
他吻她鬓角,耐心且执着:“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给你戴上项链。”
“不是这条琥珀的,也不是别的。”他又说道?,“要我送的。”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认真而执拗的蛊惑,更何况蛊惑她的是诺兰。
她正发楞,却见那对浅碧色眸子忽然漾起了满足的笑意。
“你同意了。”诺兰说。
白薇扭头就要推开他。这个男人真是太?讨厌了,他能从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她的每一个细节推测出她的想法。
就像现在,他扣住她的腰,将她抱举起来,眼里尽是促狭的笑意:“薇,你的心脏告诉我,你不想推开我。”
谁说这是一个木头?这分明是一个混蛋。
白薇垂下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咚咚的擂门声打?断了两人的笑闹。
敲的不是诺兰卧室的门,而是塔楼的房门。
白薇迅速从诺兰身上跳下来,越过?两个空间的分界线,回到?了塔楼。
塔楼没有鸟居暖和,她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薇!”是安格鲁的声音。
“怎么了?”白薇打?开一条门缝。
安格鲁扬起大大的笑容:“你猜怎么着,莱昂回来了!”
白薇一时没了反应。她从深秋等到?了隆冬,又从隆冬等到?了开春,终于等来了莱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