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话,”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美眸闪了闪,“今年迷上了打毛线。”
“什么?”另外两人异口同声道。
芯姐也不解释了,干脆打开豆袋沙发旁的小竹篓,从里头拿出还没织完的小毛衣,朝她俩挥了挥,“就这个。”
“可以啊。”莎莎哈哈大笑,“谁能想到金玉宫曾经的一姐,有朝一日放下酒杯就打起了毛线,我回去跟她们说肯定都没人信。”
“你可别说。”芯姐急忙阻道。
“晓得的啦!”莎莎瘪瘪嘴,“开玩笑嘛!”
杨梦一探过身子,接过未织好的小衣服,上头还绞着两根大棒针。
衣服的尺寸很迷你,颜色倒是缤纷鲜亮。
“这是给福记的吗?”杨梦一问道。
芯姐点点头,“先拿牠练练手。”
话是这么说,但谁看不出来,会给牠织衣服明明就是出于对小狗的爱。
“你偏心!”莎莎嚷嚷道,“福记有,我没有!”
莎莎小女孩心性,连狗狗的醋都吃,芯姐和杨梦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喷发的笑意。
福记不知道人类在聊什么,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尾巴忍不住像螺旋桨一样转,咵咵往地上拍。
芯姐对待莎莎就像对待小妹妹一样,笑完后便耐心问:“那给你也织一件?不过先说好啊,我现在还不是很熟练,只能织些简单的。”
莎莎像小鸡叨米似的猛点头。
“那对颜色有没有要求?”芯姐问。
“没有没有。”莎莎嘿嘿笑。
芯姐又偏过头问杨梦一,“梦一呢?”
“啊,”突然被点名的杨梦一有些发愣,“我也有啊?”
“一视同仁嘛。”芯姐笑笑,“有没有什么要求呀?”
有就不错了,杨梦一连连摇头,“您看着来哈。”
“那待会我给你们量量尺寸。”芯姐翘起二郎腿,“但不保证交货日期啊。”
“行行行。”杨梦一和莎莎忙不迭点头。
一个话题结束,三人很快又聊到了另一个话题。
莎莎将自己攒了快一年的金玉宫奇葩客人通通拿出来,数了个遍。
她说有喝醉了拉着她在包房里跳广播体操的老头、又跳起舞来比她们姑娘还骚气的男客人和带了一沓现金来给小费的豪气大佬,当然也有很多不愉快的经历,只是都被轻描淡写带过了。
说到最后,莎莎讲得口干舌燥,捧起桌边的花茶闷了一大口,咕咚咕咚咽下后,才叹了口气道:“好羡慕你啊芯姐,这里跟世外桃源似的。”
芯姐望向她的眼神温柔,“那等你存够了钱,想找个地方休息了,就来我这,我管你吃住。”
听到这话,莎莎茫然一瞬,却又很快换上一脸嘻笑,“再说吧。”
芯姐也没有说什么,像莎莎一样,觉得青春挥霍不尽的年轻女孩,甚至是在金玉宫之外,也多得数不清。
她们极尽潇洒与随意,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惆绪明日愁。
但她们总会成长的。
她们总要成长的。
下午三点,芯姐进房睡午觉去了,让她们自便。
莎莎今儿早上六点多才睡下,这会眼皮也开始打架。
见状,杨梦一唤莎莎上沙发睡。
莎莎懵懵然地听从指令,蜷在软和的座面上,几乎是倒下的一瞬间,她就陷入熟睡了。
屋子里霎时安静起来,但仍能听到细微的风声与呼吸声,是无澜水面上略有起伏的平和之态。
杨梦一想了想,踏进院子里晒太阳去了,福记也跟着她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