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拿过两人的餐具,用筷子啪一下戳破塑封,拿起一旁的热水壶烫起了餐具。
一通操作下来,罗颂将洗净的餐具推到秦珍羽那边,弯起食指,指节在桌面上叩了叩。
秦珍羽正无意识地将易拉罐瓶身在眼窝处不轻不重地贴滚着,听到动静,掀起眼皮望向她,“干嘛?”
“所以,”罗颂十指交叉,目光清和地望着桌子对面的人,“你这两个月过得怎样,吃饭睡觉学习运动那些。”
“……没什么胃口吃东西。”秦珍羽将可乐罐放到台面上,实话实说,“睡觉没什么问题。”
“很久没运动了,上课……上课容易恍神。”她眼皮半阖着,分不清是挫败还是难过。
“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吗?会不会容易头晕?”罗颂继续问道。
秦珍羽摇头,“倒还好。”
罗颂又一一问过论文和实习的事,秦珍羽回答得很清晰,这倒叫她没那么担心了。
但看着对方还是一副蔫蔫提不起兴趣的样子,她嘴里的话拐个弯,干脆问她明天打不打球。
“打球?明天?”秦珍羽语气犹疑。
罗颂挑眉,“怎么?有课?”
“上午最后一节和下午第1节,两门课。“秦珍羽抿抿嘴。
“那没事,”罗颂笑得很欠,“你上课,我睡觉,咱们下午篮球场见,打个痛快。”
秦珍羽被对方混不吝的笑容感染了,眉眼间的沉滞松动不少,也应下了邀约,“你有衣服?”
“没有。”罗颂大手一摊,“所以得找小秦借啊。”
“……行,我把大号的衣服掏出来。”秦珍羽点点头。
谈话间,小煲的鸡粥加了一斤虾、椒腐通菜、卤水拼盘和炒花螺,通通上桌了。
有些破旧的沙煲里的米粒被熬煮得稀烂,混着冬菜和香菜,依稀还能闻到豆酱的咸香。
随便一捞,满勺的红虾和鸡肉,上头还腻着一层润润的粥水,叫人食指大动。
绿油油的通菜里掺着红椒丝;拼盘里是是鹅的精华,翅脚肉肝胗蛋,摆得满当;个头大的炒花螺更不必说,姜蒜葱爆炒一番后,味道香到引人犯罪。
罗颂脸上的笑容是挡都挡不住,而秦珍羽的确是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看到这一桌子菜第一反应是目瞪口呆。
她盯着罗颂道:“汤啊,你最好是能吃完。”
“放心。”在吃饭这件事上,罗颂稳得很。
大概是罗颂吃东西的样子太香了,秦珍羽看着她,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吃了这段时间以来最饱的一顿饭。
两人是捧着肚子出的饭店门。
罗颂的好心情持续到午夜。
当再一次被薄墙挡不住的吟哦声吵到时,她恨恨表示这破酒店明天必须换。
同样没有睡着的秦珍羽凉凉地提醒,明天是周五,哪家酒店都会是这般盛况。
罗颂:……天杀的我要回祁平
虽然罗颂前一天晚上得意地说自己要睡懒觉,但被秦珍羽的闹铃吵醒后,她也睡不下去了,干脆打着呵欠跟去教室蹭个课。
她计划得很好,先把秦珍羽校园卡揣兜里,等快下课的时候自己先去饭堂打饭,待她来了就一块吃。
罗颂一边想一边给自己点个赞。
秦珍羽的室友并不知道她要带人一块来,所以只留了一个位子。
罗颂摁住打算溜到后排找个双人位的秦珍羽,“你坐着,我一个人坐后面,要是不想听了还好溜一点。”
听罢,秦珍羽就放心大胆地坐下了。
罗颂高高瘦瘦,穿着一身黑衣,整个人干脆又利落,再加上她是唯一的新面孔,一进门就格外惹眼。
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只笑着跟秦珍羽说了几句话,就自个儿往教室后边走去。
等拣着空位坐下时,她脸上的柔和之色已经消失殆尽了,只余面无表情的礼貌。
这是节讲美国文学的课,等老师开讲了,教室里还有一半的空位,想来原应该有更多的学生,只是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