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冷姑娘,这是什么把戏?”她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肩头的长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忽然抬起头,眼神清明,嘴角微微扬起,低声道:
“我既然敢让你踏入此地,便已不怕被你看光了去。只不过,我也有我的目的。”她稍稍侧过身,半裸的身躯在烛光下透出温润的光泽,雪肤花貌如春色融化,却又带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冰冷威势,让人又惊又迷。
我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神,淡然道:“冷阁主误会了,我来此并非贪图风月,而是为了沈家的事。”
冷霜璃闻言娇笑一声,身子稍稍前倾,胸前波涛顿时轻晃,薄纱微微滑落,更加衬托出那惊心动魄的曲线:“景公子真是扫兴,我这般打扮相迎,竟被你如此冷淡地推开。”
她微微歪头,媚笑之中透出一丝揶揄:“景公子,你辛苦布局,引我寒渊入局,费尽心机,不过是想借着我们查探沈家的真相。”
我凝视着她,沉声道:“不错,我确实想要沈家的线索。但我不明白,寒渊为何盯上了林婉?”
冷霜璃听到林婉的名字,眸色微微一冷,唇角笑意顿消,脸色转瞬阴沉:“林婉并非寻常女子,她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威胁。具体缘由,景公子无需知晓太多。”
我心头微微一紧,刚想继续追问,冷霜璃却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你想知道沈家密函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告诉你如何找到沈家,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眉头微皱:“什么条件?”
冷霜璃的目光深邃起来,眼神在烛火中变得难以捉摸,她盯着我缓缓道:“这个条件,现在我不会告诉你。等你真正见到沈清和,找到密函之后,我自会告诉你。”
我闻言一怔,心中泛起一丝不安,片刻后沉声道:“冷阁主,我不喜欢这种不明不白的交易。”
她嘴角微微扬起,笑意冰冷:“景公子,你眼下的选择并不多。飞鸢门已对你动了杀机,秦淮虽然表面相助,但你觉得他真能信任吗?”
我目光一沉,内心不断权衡利弊。
如今局势复杂,沈家的线索势在必得,秦淮深不可测,飞鸢门视我如仇敌,而寒渊……虽也危险,却是此刻唯一可能的盟友。
我闭目沉思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
冷霜璃轻轻一笑,目光闪过一丝满意:“很好。至于条件,等你找到沈家之后,我再告诉你也不迟。”
她说完,缓缓转身,轻声道:“你去吧,沈清和,乃沈家家主沈清源之弟,因性格孤傲不羁,不喜争权夺利,早年离开沈家,隐居在镜湖居。然而,密函事起之后,他却成为各方势力关注的目标。你倒是本事不小,竟敢直接来找我寒渊问人,他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轻轻颔首,正要离去时,冷霜璃忽然幽幽道:“记住你今日的承诺,日后莫要后悔。”
我脚步一顿,未再回头,踏出了那满室芬芳却又隐隐危险的闺房,心中却再难安定。
夜色沉静如墨,镜湖居的湖面波光潋滟,月色洒落于湖心,淡淡银辉铺满水面。
沿岸柳丝随风拂动,细枝摇曳,平添了几分幽静之美,却也让我的心头生出一丝莫名的忐忑。
一路行来,我心绪难平,飞鸢门、寒渊、秦淮,这些势力盘根错节,纠缠于东都之中。
我心知这一趟前往镜湖居,必定危机重重,本想独自前往,不让身边之人涉险。
但小枝和柳夭夭哪里肯依?
一番软语相劝,却被柳夭夭淡然地一笑驳回:
“景公子,你可别忘了,我们三人既然一路同行,便该同进退。你若孤身涉险,我们怎能放心?”
我轻轻一叹,看着她眼底隐约的担忧,只得无奈道:“也罢。但夭夭,你身上的伤尚未痊愈,不宜再涉险境,不如你留在客栈接应我与小枝。”
柳夭夭眉头微蹙,正要开口反驳,我却抢先道:“你若不听,我便不去了。”她微微怔了一下,最终轻叹一声,妥协地点头道:“也罢,我便留在外面接应你们,公子、小枝,你们千万小心。”
镜湖居门外悬着两盏灯笼,微弱的光芒将门前青石铺就的小路映照得若隐若现。立于院门之前,我心绪复杂,久久未曾抬手敲门。
“公子,怎么了?”小枝在身旁小心地问道,眼底满是担忧。
我轻叹一声:“小枝,此行恐怕不简单,你若跟着我进去,随时可能有危险。”小枝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微笑道:“公子去哪儿,小枝便去哪儿,决不会让公子一人涉险。”
我轻轻叹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心中感动又无奈,只得上前敲响门环。
片刻之后,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家人,身着灰布长袍,弯腰拱手道:“景公子吧?请随老奴进来。”
我点了点头,跟在老家人身后迈入镜湖居内。
刚踏入大门,便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眼前的景象与我预料的完全不同,这处镜湖居竟如江南名门的私家园林一般,幽静清雅,小桥流水,假山奇石错落有致。
池中碧水盈盈,假山玲珑有致,竹林清幽,随风轻摆,令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