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只是活着,现在……我好像在参与什么。”
他将信物轻轻放在我面前的石台上:“你想借夜巡司之手掀牌面,逼飞鸢门犯错,让局势彻底破裂。可惜,贾先生选择了秦淮,不是寒渊,也不是你。”
“可惜?”我挑眉。
“对我来说,是可惜。”他语气很轻,“如果他选的是你,我反而更容易做事。”
我不语。
宋归鸿也不急,他只是望着夜色里一棵枯死的香木树,说了一句:
“人要死了,才会这么静。门派也是。”
他回头看我:“这一次,我不想做回那个只会躲的影子。”
我沉默半晌,终将信物收入袖中。
“你既然说了这话,那下一场动作,就得靠你送出真正的线索了。”
“给谁?”
“夜巡司。”
他点头,没有多问。
我们之间,没有承诺,也没有盟约。
只是两个人——一个活在光里却满身影子的人,一个活在暗里却想睁开眼的人——在废墟中站在一起。
他走了,步子轻,身影融进夜风。
我没有回头,只在心中默默记下一句:
这局,到该翻一张牌的时候了。
月色苍白,香坊后的密林深处,夜风穿叶而过,细碎如纸。
我倚着树坐下,手中转着一枚飞鸢门暗器,冷光在指尖划出微弱弧线。
柳夭夭轻巧落地,抱臂站在我对面,歪着头:“宋归鸿那边谈完了?”
我点了点头。
“飞鸢门准备动手。”
“目标是秦淮?”
“是。”
她轻哼一声:“真巧,咱们刚准备布局,他们就要送人头?”
我没有答,只是一根枯柴掷进火堆,火光微跳。
“可惜,他们动得太早。”
“怎么说?”
我看着跳动的火苗,语气冷得像削过锋的刀锋:
“秦淮也不是吃素的。”
“他早已察觉我和密函的一些关系,只是顾忌不明,才没敢直接出手。但现在,他开始借夜巡司的名头来压我。”
“你觉得夜巡司会真为他出头?”
柳夭夭摇头:“未必。夜巡司一向冷着脸,除非你真的踩到他们线了。”
我点头:“没错。夜巡司并不急着动,也没有足够理由。而秦淮故意把我们、飞鸢门、寒渊往夜巡司那边推,就是为了让我们互咬,然后他来摘果。”
“所以你决定……?”
“我决定做和飞鸢门一样的事。”我缓缓起身,眼神沉静,“既然飞鸢门要踢出秦淮,我何不送他们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