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
“既然如此，大姐姐你就好好表现，千万别让大家失望了。”南沐歌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姜淮沉吟半晌，便同意了。
她也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直觉。
这位南大小姐，太像她的那位老师了。
南玖鸢微笑颔首，径自坐下，调整琴弦。
“哼，连焚香浴手都不会，还指望她能弹奏出什么风雅之曲？”吕颂友更加不看好南玖鸢。
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亏得姜先生居然会信任她。
看来姜淮也是老糊涂了。
吕颂友大咧咧地靠着圈椅，等着看南玖鸢的笑话。
南玖鸢轻轻抬臂。
第一个音流泻出来。
“呵—听她弹啥。。。”柯暮卿一噎。
南玖鸢的指尖在琴弦上轻盈跳跃。
音符有时低回如林间细语，有时沉稳如大地之脉。
“这。。。是名曲《流水》！”
尤青姝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
姜淮也难以置信地盯着南玖鸢。
她，居然会弹奏这首曲子？
《流水》不仅是名曲，更是流失已久的神曲，连她自己也是听老师弹过一回。
曲犹在耳，可她后来怎么也弹不出后半段的高亢激昂。
她多次在授课时表达自己的遗憾，有学生想讨她欢心，特意去寻来前半段琴谱，结果弹奏时乱七八糟，被她狠狠地数落了一顿。
南玖鸢一个黄毛丫头，怎能弹出温劲松透的《流水》呢？
柯暮卿的神色有些僵硬。
她的琴艺。。。似乎比姜先生还要出色。
怎么会？
那自己岂不是真的要下跪道歉？
此事传出去，丞相府的脸面都要被自己丢尽了。
而南沐歌心情复杂难明。
自己勤学苦练琴艺多年，才能与顾含章并肩，被人称为京城双绝。
而南玖鸢今日露这么一手，自己苦心经营的才名不就沦为笑话了？
这，难道不是在炫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