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荌看着陌生又熟悉的街道,恍如隔世。多久了?距离她上次离开都已经好几年了,上海这几年的发展翻天覆地,快的她几乎快不认识了。
车夫见她没说话,也识趣的没再开口。
“不是。我回家。”
寒风呼呼的刮着,沈沛荌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车夫冷不丁听见她回答,意外的向后看了她一眼,然后热心的提醒道,
“那我可得提醒您,这几天静南路那边查的很严,过去要身份证明的,您这刚回来,生面孔,他们肯定是要好好盘查的。”
“是有什么事情吗?”
车夫听她问话,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只小心说道,
“出了大命案了!上海很多路段全部戒严,各个关卡都有警察严查盘问。一时间,人心惶惶的,许多老百姓紧闭房门,勒令自己家孩子不许外出。”
沈沛荌闻言也不多问,一时无话气氛就安静下来。周围只听得见车夫鞋底踩雪和车轱辘压在雪上的声音。
街上行人寥寥,营业的店铺生意萧条,店铺伙计百无聊赖的坐着打瞌睡。路面上积雪还有一层厚度,小摊贩们纷纷歇业,只余几个卖馄饨,卖面条的摊子在路边支着。
“卖报,卖报咯,最新出炉的消息,沪善盐号沈老板身亡疑似自杀。”
“卖报,卖报咯,最新出炉的消息,沪善盐号沈老板身亡疑似自杀。”
“卖报,卖报咯,最新出炉的消息,沪善盐号沈老板身亡疑似自杀。”
主街街道上,卖报的报童手里拿着一沓报纸,嘴里不断大声吆喝着。
路人听见他的吆喝,纷纷停下脚步买上一份,一时间,报童被围住,手上的报纸也很快只剩下几份。
“停一下!”
车夫及时刹住脚步,弯下腰把车放下,回头看着叫停的客人。
“你等我一下,我去买份报纸。”
沈沛荌说完下车,朝着报童那边走去。
“给我来一份。”
她从随身的小手包里掏出一枚硬币递给报童,
“不用找了。”
报童把手里最后一份报纸递给她,喜滋滋的拿着那枚硬币跑开了。
坐回黄包车上,沈沛荌只安静的看着报纸上的内容。
《沪善盐号沈老板身亡疑似自杀》几个大字占据了头条。
很大一个板块篇幅印刷,概述了为何是自杀的原因,有理有据,最后笔名落的却是【侦探社】。
车夫看她很认真的看着手上的报纸。刚才报童的话他也听到了,不免也开始好奇。只想着拉完这趟生意,也去买一份看看。
“这就是你嘴里说的那件大命案吗?”
沈沛荌看完之后把报纸合上,问前面拉车的车夫,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车夫见她主动聊起这件事,一下子就拉开了话匣子,
“是的,这两天这件事算是轰动上海界了,不然也不可能各个关卡都查的这么严了。”
“我还听说啊,这盐号的沈老板是被人杀害的,死状可惨烈了,说是当时过去出警的警员看到都不忍心。”
“可惜了,沈老板那么好的一个大善人,落得这样的下场,偌大的一个家业,还不知道多少人眼红争夺呢。”
他说的兴起,丝毫没注意到后面沈沛荌的身体已经在微微颤抖,合上的报纸一角也已经被她捏的皱起。
车夫自顾自的说了许久,才发现后面的人一直没回应,这才停下话匣。
“不好意思,小姐,我说的有点多了。”
沈沛荌收起情绪,抚平报纸上的褶皱,